“放肆!”林长羽向回拽了拽手,拉开纱帘张口正欲责骂,见到花齐的脸,眼瞳忽的一变,欲语含羞的看着她。
林闻溪端着喜服,笑吟吟的到二人面前。
“今日是阿弟与花娘子的大喜日子,二位换上这身衣裳,拜过天地,按下婚书,便可此生长相厮守。”
“六郎快去随阿兄去吧,我等不及将六郎迎回家里了。”
林长羽含笑扶上林闻溪的胳膊,跟他走到镜前坐下,“阿兄今日可要将我化的好看些。”
林闻溪梳着他的头,露出後颈,提笔和煦笑道:“阿弟放心,我定然一笔都不会画错。”
林长羽换上喜服,林闻溪在座上端坐着,二人低头向他叩首拜堂,依靠在一起写了合婚庚帖。
“六郎自此便是我的人了。”
林闻溪:“这只有你们二人的名字还不算,得有母亲父亲的章印在上才算完礼。”
“我双亲早已亡故,”花齐牵着林长羽的手,“不知六郎的父亲可会同意你我的婚事。”
“父亲的印章在我身上,我对花娘子一见倾心,想即刻与花娘子结为夫妻,不必过问父亲。”
林长羽对花齐一脸痴迷的说着,在纸上按下了印。
“如此便是礼成,阿弟与花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二人快入喜屋吧。”
林闻溪看着二人十指紧扣上了塌,纱帘落下,声声相缠。
一直到夜里,雪花簌簌的坠下。
林主君拄着一根木杖,用厚厚的纱围着脸,从院门中赶来。
林闻溪几乎看不清他的脸,林主君用木杖砸他的胳膊,“你这贱蹄子,我身上的毒瘢怎又越来越多了,你又搞了什麽鬼,解药呢!”
只是他孱弱的身体,根本使不出什麽力道,落在他身上像棉花。
林主君似乎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僵了一下又敲着他颤抖着问:“长羽呢?他去哪了?”
“父亲难道听不出来?阿弟他自然是在榻上快活。”
“你……你这浪蹄子,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林主君听着声音越发心虚向里面探了探头,扶着身旁的小侍道,“你随我进去瞧瞧……是谁?”
“这……是。”小侍被声音弄的面红耳赤,难为情扶着林主君进了屋内。
男子的声音辨的更清楚了。
小侍结结巴巴道:“似乎……真的是六公子。”
“怎麽可能,羽儿他怎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定是那贱蹄子陷害!”
林主君不信邪,用木杖挑开纱帘,里面赫然露出两副光裸的身子。
林长羽涨红的脸,让林主君轰然倒在地上。
林闻溪呵呵笑着让情蛊停止催动,屋内传出一声林长羽凄厉的大喊。
他走近屋内,对着帘中轻轻道了一句:“贺阿弟今日新婚。”
林长羽的叫喊让一衆小侍吓得奔逃。
屋内一人昏死在地上,两人在塌上神似疯癫,林闻溪大笑着游魂出来。
鹅毛似的大雪落在他肩上,林闻溪举着一根燃着的火把,面无表情的扔出去,窗纸骤然亮起火星,很快亮起火光。
他垂头跌坐下去,听见外面纷杂的声音,颓然的不去动。
直到听见一个声音。
他猛的擡起头,看见火光中沈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