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罗从宛密派出去的人传回一条消息,霁王的人在兰城煽动百姓生乱,居然打着她的名号。
道如今天降大旱民生凋敝,是缘于青鸟错认了君主,她最早现身于兰城便是因真正天命之主在此地,被当今陛下骗至旧宅中施了阵法错认其为主,如今要将她迎回去才可太平。
沈年感慨霁王比她还会编这些玄乎的故事,不过翻一翻史书上总少不了这些神鬼之说,偏偏百姓们还就信这些。
霁王想来一早就料到她会请旨一同主持祭礼,到时候二人一齐被京中百姓瞻仰,夺位後也凭此为幌子名正言顺即位。
没想到工部那几人精心砌的台阶奏效。
对沈年来说实在算不幸中的万幸。
沈年昨日连夜入禁中跟陛下禀告了此事,隔着纱帘,陛下幽幽说要同她将计就计演一出戏。
……
她不敢全然信陛下的话。
若是陛下假戏真做……
沈年想着瞧了瞧这一屋子的亲眷,还是放下碗微笑道:“无事,我近来都在禁军中,霁王从何报复我。明日还要代陛下去行祭礼,今夜要早些歇息,父亲和阿兄也早些睡。”
沈父和沈季闻言笑着点了下头,林闻溪随沈年回了两人屋内。
点上灯,林闻溪帮沈年宽衣,沈年眼皮沉重着实是困倦。褪下衣裳,沈年用温水净了下脸,才好些。
林闻溪扶着她到镜前坐下松开发髻,沈年看见桌案上断成两截的青玉簪子,拿在手中问林闻溪。
“你最喜欢这支簪,怎麽断了。”
“是我弄断的……今日心烦。”林闻溪不想瞒着沈年,犹豫说道。
“怎麽了?”沈年回过头去看他。
林闻溪将下巴抵在她肩上,委屈计较道:“三娘答应三四就回来瞧我,今日已是第六日了。”
“是我失信了。”沈年凑上去打算亲下他的脸安抚,林闻溪向後退了退,将脸藏在她後背。
“三娘一惯用这招数哄我。”他的声音闷闷的。
静了几瞬,没听到沈年出声,林闻溪慌忙将脸露出来偷瞧镜中沈年的脸色,见她低头愁思,一脸乏困的模样,又自责的抱紧她道歉。
他慌忙擡手转过沈年的脸,将嘴巴凑上去,“三娘刚才不是想亲我吗?”
“罢了,”沈年盯着他不经意叹了声气,“是不能总这般哄你开心。”
林闻溪闻声张大了些眼眶,固执将唇贴上去碰了碰,但沈年并未有所回应,他尴尬结束这个亲吻。
“是我惹三娘生气了?”
他的胸膛紧贴着沈年的後背,沈年感觉到他呼吸有些凝滞,回身站起向他摇了摇头,“我不在就闹脾气将簪子摔了,不吃不睡,我往後要常在外你让我如何安心。”
他擡头心虚问道:“三娘怎会知道?”
沈年闻言将眼一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人一诈就露馅。
林闻溪半跪着不起来抱着沈年的腿,将脸贴上去眼周泛一圈红,仰面盯着她看,我见犹怜的模样。
“是我不乖,不该不听三娘的话,成日盼着三娘回来。”他哭的认真,还顾得上趁抹眼泪的功夫偷瞟沈年的表情。
“地上凉受了寒腿又要痛,先起来。”沈年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止了眼泪一笑:“还是三娘心疼我。”
灭了灯两人躺在榻上,沈年背对着林闻溪躺在里侧,她睁着眼千思万绪睡不着,不想让他看见。
同榻而眠这般久,林闻溪知道她未睡,也不出声静静将额头抵在她後背上。
等了许久忽然感觉到沈年的手指探到他身前,他兴奋抓着沈年的手从衣衫下摆探进去。
“三娘不如转过身来看……”
沈年翻身起来半框在他身上,盯着他的脸看。
“三娘。”他小声唤了一声,笑着勾着沈年的肩凑上去亲。
沈年掩住他的唇,“今日不做这个,我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