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事不重要。
“混小子,诈我?”
老阁主面色莫测,有些气急,一掌将茶桌击得粉碎,瓷杯一脚砸在地上,“嚓——”碎作几块。
……
白皑哑言,
他记得这套茶具是竹荣师伯炼器是偶得之作,虽他本人不大在意,柏松生前却喜欢得紧,常拿出来看看,却舍不得使。
还好,还留了一只。
垂眸多看一眼手里盛着清水的瓷杯。
“老夫念及旧情与你留退路,休要不识擡举!”
眼看面前老者就要暴起,内室温度渐渐高了。
白皑静静看着他运起的灵火离自己越来越近,灼得至于唇边半凉的水都有了转沸的迹象。
击上面门的一瞬,屏风被人一脚踹下,将老阁主压了个实在。
老人家冬眠刚转醒的王八似在地上蛄蛹许多下,又被汹涌而至的人群硬踩在脚下,再扑棱几下便不动了。
“大师兄!大师兄!哎呀,烫脚!”
转眼间内室一片狼藉,茶桌粉碎,屏风上烙出几个窟窿,随後又被哪个不长眼的一脚跺在木架上,咔吧一声彻底报废。
“动作轻些,别到时候传出去都说我们栖云宫欺负老人。”
白皑抿了口水,淡淡的。
一大群弟子正将老阁主捆得死死的,板扎得不行,一听这话,手上一顿:
“这,可是大师兄说的,那手势的意思不就是三声杯响就拿下吗?可,他看起来也不是……”
再瞟一眼手上又开始拼命挣扎要三个人才按得住的老阁主。
不是那麽脆弱的主吧。
这不生龙活虎的,哪欺负他了?
再说了,都下这种黑手了,他到时候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
老阁主气得涨红了脸,口水横飞:
“畜生不如的东西!目无尊长!栖云宫唔唔唔唔!”
“话密了,捂上。”
白皑擡擡手,顺手抹去沾到些唾沫星子的衣领。
“好嘞师兄!”
弟子顺手扯了一边的记事纸,团吧团吧塞进老阁主嘴里。
“好了,把贵客完完整整的请下去,安置在上房里好生侍奉,多叫几个细心的,别叫他跑了……”
“是,师兄。”
“唔唔!唔唔唔唔!”
话音刚落,那老者顿时挣扎得格外卖力,白皑起身行过一礼:
“晚辈为栖云将来着想才出此下策,白水待客实在是怠慢了,还请老阁主在我们栖云宫多留几日,让晚辈一尽地主之谊。”
“唔唔唔唔!呜呜!艹唔唔唔!”
呜咽声依旧骇人,叫几个弟子联手拖走了。
人群慢慢散去。
白皑泄了气,摊在椅子上,馀光瞟向门口逆着光的黑衣青年:
“时候不早了,这个点你怎麽没去陪着叶叔?”
他记得一早就将他支开了的……
毕竟此策,到底不大光彩,白皑独独不想让他看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