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念此人,便似这栖云山间雾气一般:不知来处,亦不晓归处。
再一个,栖云门规森严,擅自下山者被抓到就免不了一顿狠罚。
屡教不改者除去一个叶玄采便再无旁人,兜售凡间狗血话本者,只今生一个凭空出现的淮念。
司空最擅未卜先知,又岂会不知有人借他的由头在试武会奖项中横插一脚,分明是有鬼。
叶裁恍然大悟:
“便是说,他俩指定认识?”
白皑摇头,从书架中抽出一册话本,摊于桌面:
“不止……”
依他对这个司空师叔的了解,冷淡且不近人情,向来有话直说……
若是他帮忙瞒着有关淮念的事,指不定两人间达成了什麽交易。
最坏的结果,若那淮念是魔族派来的线人……
白皑止住了话头。
这般七弯八绕使得叶裁有些晕头,索性抛到脑後不想了,又记起司空给的另一去处,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那什麽陵渡城,去吗?”
白皑收了那份凝重神色,又变作往日那温和的模样:
“去,当然去。”
这栖云宫……暂且不待也罢。
听他们这一唱一和描述了在天机宫里的全部见闻,叶玄采冷不丁开口问道:
“所以……你为何要生气。”
白皑哑言,温和笑意僵在脸上,也不能说是为了叶玄采,这话歧义过大,他讲不出口。
支支吾吾好半天不言语。
叶玄采见他这样,也不强求,把裹着退煞的麻布包推进他怀里:
“这个,竹荣说与璧金放在一处。”
说罢转身回屋了。
白皑接过这个包袱,怔怔点头。
叶裁看着两人,回忆起司空那番话,揣摩了好半天,似是品到一丝意蕴,一拍脑门:
“啊,莫非小友是为了采……”
白皑浑身一震,匆匆捂死了叶裁的嘴,欲盖弥彰似的:
“才不是!前辈想多了,想多了,今日这番费口舌,前辈定是累了,赶快歇息吧歇息吧。”
慌张把叶裁往房间一塞,关上门。
安置好退煞,白皑松了口气,掩上门回到自己屋里,看着书案上那册话本:
《霸道魔尊俏仙姑》
七个描金大字熠熠生辉。
自打一见面开始,淮念都在致力于把这全册话本送到他眼前,看标题,既与那传闻中的魔尊相关,或许也能窥见一丝线索,至少是“淮念”想要他知晓的。
毕竟有言:高手在民间。
如今他倒是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那淮念又有何用意。
当即坐下,布上照明咒,翻开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