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天灾,禁制等,路上她也见过一些凝灵期修士,越往深处走,越是死伤惨重。
她阻止不了,也不会去救。
越往深处,灵草灵木的确价值更高,几千上万年份的比比皆是,更别说还有些洞府遗迹,上古修士的坟茔等,处处宝藏,没几个人放得下此等机缘。
有没有命享就是他们的事了。
除非是归无剑宗的弟子遇险,她才会顺手一帮,不过也仅此而已,她不需要他们跟着,这会成为她的累赘。
“剑尊都遇上三波兽潮了?”唐攀震惊,“这些妖禽妖兽怎麽突然大波迁徙?”
明尊反问:“这是迁徙?”
唐攀愣了下,苦笑:“我看还是逃难更准确……就是不知深处有什麽,惊动了它们。”
“不知道,可能是更大的天灾,也可能是其他什麽,看看就知道了。”
“剑尊还要继续深入?”
明尊并未回答,但神情不言而喻。
唐攀喟叹了声,目光越过逐渐在天色下黯淡的绿油油的兽眼落到更远的天际。
“这次进来的都是门内精英,不知几个能活着出去,这一趟更不知是福是祸啊。”
他们进来的化灵期级别,都是知道奔着什麽而来。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年份再高的灵药,或者更强的灵器,对他们的吸引力到底有限。
除雷劫外,还有个始终跨不过的阻碍在那里摆着——飞升桎梏。
“无法飞升”四个字就像紧紧套在高阶修仙者头上的魔咒,让他们对那个即将到来的终点産生灰败的绝望。
努力奔跑的人在途中摔倒固然可惜,但拼尽全力跑到终点却发现那是一扇无法打开的门,只能在门外等死,才更让人恐惧和愤怒。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扇门的钥匙。
可几次从陨落边缘逃生的唐攀对找这把钥匙的念头産生了动摇。
他忍不住想,世上不缺他一个人,化灵期之上还有仙灵期,他们才是更着急如何飞升的存在。
若他现在为了虚无缥缈的成仙梦死了,对他来说,还有意义吗?
他这些念头没有诉诸于口,但他内观时发现灵台起雾,便知自己修为只怕遇上瓶颈了。
修炼一道最怕的便是心性不坚定,尤其突破化灵期後,天赋已不再是阻碍,心性,机缘,更远胜于天赋。
天渐渐亮起,兽潮开始自发退去。
唐攀彻底松了口气。
明尊收了剑,仿佛猜出他内心所想,淡笑道:“在宗门洞府龟缩不出,最安全。”
她明晃晃的讥嘲,让唐攀尴尬,却也只是讪讪一笑。
“谁不知天下剑心坚如磐石,最难修得,我自是不敢与剑尊相较。”
明尊很直接:“那你此生也就止步于此了,再无法突破。”
这话说得唐攀气恼,怎麽说他也是个化灵期,算得上修仙界的天才,受人尊重久了,长有傲气,不由回击道:“那倒要向剑尊请教如何突破了,难不成找个道侣,生个孩子,再杀妻杀子?”
他这话一出口不禁有些後悔,生怕得罪了这位剑修,对他动起手来,他招架不住。
谁知她似乎根本不生气,神色如常:“你要想,也可以试试。”
说罢化为一道剑光,越过高墙,在天边消失不见。
唐攀脸色难看,凝神不语。
很快,兽潮彻底退去,那些守住残缺禁制的弟子纷纷聚拢回他身边。
“唐前辈,我们何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