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儿怕林金兰冲动,赶紧说,“也没什麽累的,不过就是倒倒夜香,倒倒茶水。”
洒儿在旁边直点头,“不累的大姐,你不用为咱们去打她。”
“你们两个真是太窝囊了些,就是觉得总没事,才会被这样欺负!”
林金兰恨铁不成钢,跺了跺脚,找了个空儿,又溜回来睡觉。
三娘子来到道观之後,对那素斋有些吃不惯。
银珠发愁,突然就想起来大老爷身边的徐柏。
她知道徐柏和林杏月是姐弟关系,想着徐柏肯定会带一些小腌菜什麽的,她就想着去借一些过来。
徐柏听说是银珠来找他,还有些奇怪,听说是因为林杏月的事情就笑了起来:“原来是姐姐要,那我就匀出一罐子,别人来我是再不给的。”
银珠笑着听了,把一匣子绢花递给了徐柏:“回头你替我捎带给你姐姐,等我回头腾出空来,再去找你姐姐要一些。”
徐柏不知道银珠什麽时候去找过林杏月,但是想着应该也是觉得他姐姐做的饭好吃,只要说林杏月好话的,在他这里都是能打交道的。
他这样想着,忙把那一匣子绢花给收了,替林杏月谢过了银珠。
想了想又把那豆腐乳给拿了出来:“姐姐,你回头尝一尝这个豆腐乳,好吃是好吃,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得惯的。”
银珠谢过他,提着那两罐子东西回了厢房。
三娘子本来是靠在窗边看书的,打算一会儿就配着素粥随便吃上几口。
见银珠提着东西回来就好笑地说:“你去了哪里,好半天也不见你人影,难不成这道观还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自从三娘子想明白之後,人又像以前一样,看着是个清高的,但其实很愿意说笑。
银珠就笑着把那两个罐子打开:“娘子,你看我带了什麽回来。”
三娘子以前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这些东西的,可自从吃过一次之後,就觉得味道十分不错,很是下饭,就笑着让旁边的另一个丫鬟给她夹了一筷子尝了尝。
她吃的是醋萝卜,吃到嘴里,只觉很是脆爽,又尝了尝旁边的酸辣笋丝一干小腌菜,就点点头,打算等着吃粥的时候就着吃。
放下筷子的时候,目光扫到旁边还有一个小罐子,三娘子就好奇地问:“怎麽那个罐子不打开,可是留着要自个吃?”
见三娘子有说笑的兴致,另一个大丫鬟也凑过来:“我瞧着就是,银珠姐姐肯定是想偷偷吃了,不给咱们留。”
银珠瞪了她一眼:“上次从那月姐儿那拿的假煎肉,你可没少吃,这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着就把那一罐子打开,给三娘子和屋里的其他丫鬟们看了看:“徐柏说这是什麽豆腐乳,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惯的,这不是怕你们闻不了这个味道。”
三娘子一闻,就立刻捂住了口鼻,觉得实在是难闻得很,让银珠拿远一点:“就是再好吃,这味道也是不行的,怎麽偏生有人爱吃这一口。”
其他几个丫鬟见三娘子这个样子,都在一旁笑了起来。
“什麽事这麽好笑?”
外面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话音还没落地,就见一个着鹅黄色裙摆的俏丽小娘子过来,一边走一边把身上裹着的那个披风脱了下来,歪着头去看三娘子。
其他丫鬟看见了,赶紧给她行礼,叫了一声四娘子。
四娘子随意地挥挥手,她总是来三娘子这里,倒是不拘谨。
见她过来了,其他几个丫鬟就都收拾退到了屋外面,在门口候着。
银珠也要走,三娘子却没让,让她把那罐子豆腐乳拿过来给四娘子看:“刚才我们就在说这个吃食,闻着味道就不太好,但听说却不难吃。”
四娘子和三娘子一样,都不是周大娘子生的,在府里地位相仿。
两个人虽然不是同一个小娘生的,可这麽多年,不管是去老太太身边,还是自个儿挪出来单住,都是姐妹两个相依为命,情分自不比寻常。
三娘子那段时间不知道怎麽了,什麽东西也吃不下,四娘子着急得不行,想了各种法子来逗她开心,三娘子一直记着这份情。
四娘子倒不像三娘子这样清高,反而有几分古灵精怪。听到三娘子这麽说,就去看那罐子里的东西。
看见是白白的豆腐块的样子,闻着味道的确不太好,当即也捂了鼻子:“姐姐,你可不要和我说笑了,这东西怎麽能吃,看起来就像是坏了一样。”
三娘子就朝银珠努了努嘴:“你问她,她说可是好吃的。”
银珠就笑着夹出来一块:“这可不是我单单一人说好吃,我也是听大老爷身边那几个小厮说的,四娘子要是不信,你且尝尝。”
四娘子胆子大,听到有人说好吃,就伸手拿了筷子,果真夹了一小口放在嘴里。
旁边的三娘子紧紧地盯着四娘子,还让银珠赶紧拿了茶杯和痰盂过来,要是一会儿不好吃,可以直接吐在这里面。
谁知道四娘子只是在一开始放到嘴里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又拿了筷子去夹了一小点。
三娘子被她这举动给惊呆了:“慧娘,你可不要逞能,不好吃就吐出来。”
四娘子吃第二口的时候就觉得比第一口还要香,吃完就对三娘子说:“真真是奇怪,闻着味道不是很好,可吃起来却没那样难吃,我觉得还不错,很是下饭。”
只是这东西看起来就有些不上台面,不像其他的小菜可,以切成丝切成块摆在碟子里。
要是只是在这个屋子里吃的话,倒是也没人知道。四娘子就让自个儿身边的大丫鬟去和银珠要一些:“回头我要是吃不下饭,也用这个来下饭。”
她早上过来就是想在三娘子这里和她一块吃饭,银珠给四娘子装了一碟子之後,又用小碟子盛了一碟放在了桌子上。
不过那碟子离三娘子很远,倒是没让她闻到什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