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个模具,就像那月饼一样,不然怎麽是这样方方正正的。”
林杏月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她们说,李妈妈拿着看了一圈,再看到外面那一层薄薄的糖衣,想着这不单单是经过油炸,应当里头也是放了糖浆的。
再拿到鼻子跟前闻一闻,能感受到里面散发出来的各种香味:“像糖人那样的薄壳,这是用了做糖人的法子?”
“妈妈们都是厉害的很,不过看了几眼就都猜个七七八八。”
“你可别来哄我们了,咱们可是做过不少的果子,那什麽油粑粑丶糖饼丶蜜三刀都做过不少,可从来没想过还能和做糖人的法子一样。”
柳娘子笑着摇摇头:“看着倒是就好吃,不知道味道怎麽样。”
其他几个妈妈都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也都不客气地伸了手。
“我这不是做点心的,倒是不懂那麽多,只是看着就勾我馋虫。”
陈妈妈说完就咬了下去,沙琪玛外层裹着的那层糖带着轻微的脆感,不过不大明显,应当是放凉了之後自然结成的一层薄薄的糖壳,更多的是感受到那炸制之後面条的绵软。
那边的柳娘子吃的要更慢一些,她仔细地在舌尖细细地琢磨着,沙琪玛主要是甜味,却又不会很甜,应当是放了麦芽糖和饴糖,再加上各种果仁丶果干和芝麻带来的香味,馀味也很悠长。
这道点心要是做出来卖,怕不是比那月饼还要好卖一些。
柳娘子又是羡慕又是失望地看着林杏月,摇摇头。
林杏月和她关系熟,好奇地问:“可是味道不好,为何摇头?”
“味道好不好,难不成你不知道?实在是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麽长出来的,要是我能想出来,定然能发一笔小财的。”
那边的杨宏娘已经吃了多半个,刚才的犹豫她都已经抛之脑後,这时候再让她做什麽,她都会点头答应的。
要是她能学会了给杨奶奶做出来,杨奶奶也得夸上她几句。
不就是找西府那几个人的把柄,这事好办:“你当真要教我?”
林杏月点点头:“这也不难。”
杨宏娘可不管什麽难不难,见林杏月答应了,立刻打起包票来:“你且放心,那些来找你麻烦的人,肯定不让他们再来,非得好好地惩治一番不可。”
“行。”
国子学里,二郎君一早就派了谢青回去,让他务必去找林杏月一趟。
赵郎君也在屋子里等着,望眼欲穿的等着。
“怎麽还不回来,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什麽新鲜的吃食。”
二郎君心里也盼着,可还是忍不住对赵郎君说:“就算没有新鲜的吃食,原先那些你就不要了?”
赵郎君赶紧摆手:“我可没这样说,只是有新鲜的自然更好。”
过了一会儿,赵郎君又凑了过来对二郎君说:“西府你那表哥是怎麽回事,见了咱们两个就说成何体统,咱们在那边说月饼有多好吃,他也没一点要听的意思。”
二郎君听到西府丶表哥这几个字,眉头就皱了起来:“理他做甚,我们两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少有来往,他这人又是个假正经,国子学食堂的饭多难吃,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赵郎君感慨:“是啊,那难吃的饭他也吃得津津有味,咱们说好吃的,他还不屑一顾。”
“这也不怨他,听说西府那边对他要求比较严,像咱们这种贪图口腹之欲的,怕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赵郎君轻摇了一下头:“算了,不说他,这样好吃的东西咱们还是悄悄的保密为好,我也和谢兄丶王兄两个人说了,让他们守口如瓶。”
二郎君也跟着笑了:“应当理应如此,不然回头都来我这里讨要吃食,我拿不出来可怎麽是好。”
说完就揶揄地看着赵郎君。
赵郎君脸皮厚,当做没看见。
他娘才给他写的信,说是去了国公府,特地又讨要了些月饼回去。
又说在府里还吃了热干面和冰粉,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张纸,都在说那热干面和冰粉有多好吃。
赵郎君只看着就流起口水,偏偏这两样东西他连尝也没尝过味道,这才赶紧过来找二郎君,想让谢青回府带一些吃食。
王郎君和谢良君两个人也在等着,他们见赵郎君一下了学就钻到了二郎君的屋子里,就知道定然是有好吃的。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也擡腿跟着去。
身旁的人拉了他们一下:“人家两个凑在一块,你们两个去做什麽?”
谢郎君和王郎君清咳了一声,知道他们这是误会了。
想之前他们看赵郎君对二郎君这样的亲密,又时常惦记,也以为两人之间有什麽不能说的事情。
可自从跟着赵郎君去了一趟国公府,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赵郎君哪里惦记的是二郎君啊,他惦记的是二郎君家里的吃食。
就是他们心里也想的慌。
谢郎君先开口:“我这有功课要讨教,就先过去一步。”
王郎君也跟着,脸上煞有其事地说:“今儿个博士讲的东西有些没听明白。”
两个人绕过了走廊,其他人还一头雾水。
“今儿博士讲东西了?”
“分明是瞎说,说是讨教功课,连书都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