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今晚好像要加班?能行吗?”
“不能行也得行啊,磕两颗药,闷头干呗。”
逢昭往後瞥了眼,那两张脸很面熟,是技术部的人。
电梯到达一楼,接连有人离开,电梯里霎时空了许多。逢昭的心好像也随之被掏空。
思绪神游间,电梯已经再度运作,到了地下一楼。
地下车库光线昏暗,潮热浊闷的气流浮涌。
逢昭往外走的步伐很慢,走了没几步,她掏出手机,给傅霁行发了条消息。他以往在公司里回她消息的速度都很快,今天却迟迟没回。
逢昭等不及,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等待音乐持续作响,音乐声快要停的时候,那头终于接了起来。
傅霁行的声音比中午时要沙哑低沉一些,又带着几分虚弱感:“什麽事?”
“你……”逢昭的语气里夹杂着关心,“你嗓子怎麽这样,生病了吗?”
“小感冒。”傅霁行笑了下。
话音落下,逢昭听到那头响起邓峰的声音,极为震惊的语气:“老大,你发烧都四十度了?水银都要炸了!这不是小感冒,这是大发烧!”
逢昭的心莫名地发紧:“你要不要去医院?”
傅霁行说:“没时间,得赶工作进度。”
“可是——”逢昭还想说什麽,被傅霁行打断,“——吃颗退烧药就行了。”
“……”
傅霁行笑了笑,低沉的嗓喑哑,别有质感,“你不是和别人约了吃饭吗?赶紧吃饭去吧,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电话挂断,逢昭不仅没放心,反倒更心绪难宁了。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空寂的地下车库,蓦地响起尖锐短促的喇叭声,吓得她循声看去。
方才按喇叭的车,驾驶座车门敞开。
许明桥从车上下来,他走到逢昭面前:“想什麽呢,这麽走神?”
逢昭摇头:“没什麽。”
许明桥朝他车扬了扬下巴,“上车。”
逢昭轻嗯了声。
许明桥很绅士,走到副驾车门外,给她拉开车门。
逢昭看着敞开的车位,忽然之间转过身,对许明桥说:“许总监,实在抱歉,我临时有事,今晚可能不能和你吃饭了。”
临到关头,邀约被人当面拒绝,许明桥面色也没有任何的不愉悦,他只是温柔地笑着:“有什麽事,我能帮到你吗?”
“是我朋友生病了,我得过去看看他的情况。”逢昭再三和他道歉,“对不起啊许总监,改天我请你吃饭。”
“叫我名字就好。”许明桥问她,“你朋友在哪儿?我可以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不麻烦你了。”逢昭说完,火速地往电梯间跑去。
许明桥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笑得有些无奈。
他低叹了口气,没有恼怒,更多的是遗憾情绪。
又想着她是有事才爽约,并且还应允了和他下次吃饭,她那张脸,写满了真心。她其实不知道,她那双眼睛很漂亮,感觉,澄澈,不染尘埃,第一次见面,他就为她着迷。
许明桥期待和她的下次见面。
他将副驾车门合上,绕过车头,往驾驶座走去时,眼梢轻擡。
猝不及防间。
他脚步停住。
电梯间出入口,逢昭的身影去而复返,她身边多了个人。
男人比她高一截,身形清瘦修长,弱光的环境,他的五官并不清晰。
但许明桥还是认出来了,
——傅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