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平往后缩了缩,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一脸警惕:
“朱逢春,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现你好这口?”
“我可告诉你,我对你没意思!我有洁癖!我不搞断袖!你都有媳妇了,还惦记我?你对得起大妹吗?”
朱逢春气得脸红脖子粗,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屁!许长平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老子是看你可怜!孤家寡人一个!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都有媳妇了,能看上你这根竹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许长平不甘示弱,“我在这是寄人篱下,去你那就不是了?怎么你要将宅子分我一半?”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许长平你就是头猪。”朱逢春承认先前他的确是脑子坏了。
居然忘了许长平的嘴是有多毒了。
两人像斗鸡一样吵了一阵,唾沫星子横飞,把书房里那点文雅之气冲得一干二净。
最后还是许长平先败下阵来,他摆了摆手,正色道:
“行了行了,别闹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收起嬉皮笑脸,认真地分析道:
“你们刚成亲的小两口,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我一个未成亲的大男人,跑过去跟你们住一个院子,算怎么回事?就算你是好心,可你也不怕左右邻居说闲话?人言可畏,万一传出点什么不好听的,坏了大妹的名声,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裴兄和大妹?”
朱逢春一愣,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奇怪,那你住嫂夫郎这儿,不也是住人家家里吗?你怎么就不怕闲话了?”
许长平语塞,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他还真没往深处想。
可能是因为在裴家村跟平江府的时候就经常去蹭饭,后来一路同行,蹭饭都蹭习惯了,住在一起觉得理所当然。
正尴尬间,陆时端着刚出锅的炸肉丸子进来了。
那肉丸子炸得金黄焦脆,还冒着热气,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陆时正好听见这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弯开了眉眼。
“那哪能一样?”陆时笑着把盘子放在桌上,招呼他们趁热吃,
“长平可是小妹每日都离不得的人,那是小妹的‘玩伴’。他住这儿,可不是看我跟清晏的面子,那是咱们小妹的魅力大,非留着长平哥哥不可。”
正巧小妹裹着厚厚的小棉袄,像个红彤彤的小圆球一样跑进来,手里举着个风车,扑到许长平怀里:“长平哥哥,陪我玩!”
许长平顺势抱起小妹,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得意地冲朱逢春挑了挑眉:
“听见没?我是被‘挽留’的。嫂夫郎说得对,还是小妹有眼光,知道谁才是这家里最受欢迎的人。”
朱逢春看着许长平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又看了看乖巧可爱的小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得,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姐夫反倒输给你。”
他抓起一个肉丸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咬的是许长平的肉。不过那肉丸子外酥里嫩,满口留香,很快就抚平了他那点小小的失落。
这日子,虽然有点吵闹,但真好。
时间如流水,指缝太宽,日子太瘦,一不留神,转眼便到了除夕。
对于裴清晏、陆时、朱逢春等人来说,这个除夕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