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刨了祖坟还是拆了家?”
在吴冬冬看来,零号肯在高原扎根三年,必定是心有大爱之人,怎会跟自家小辈闹矛盾,一定是封赫池有问题。
封赫池无所谓地笑了笑,“可能因为人家是高贵的直男,看不上我这种肮脏的同性恋吧。”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后,禄沧轻轻扬唇,随后放下手机走出了房间。
门外有佣人正在忙碌,他走到其中一人身边。
“禄总?”
他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看向禄沧。
“记得把阿池抽屉里那些失效的抑制剂都拿去丢掉,换上一批新的。”
禄沧的声音淡淡。
“哦,好的!”
男人应了一声,目送着禄沧转身离去,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奇怪了,明明都是新换的抑制剂,为什么会失效呢……”
他的声音随着空气飘散,在他看不见的角落,禄沧轻轻扬起一个笑。
他的手缓缓地抬起,抚过脖颈上留下的吻痕,眼眸沉沉。
第43章第二个世界(13)
真正站在禄家门前时,封赫池有些轻微的恍惚。
他很清楚自己的那个要求提的突兀,而禄沧却答应得极为爽快,甚至立刻就敲定下第二天回家的行程。
像是比他更加迫不及待。
“阿池?”
禄沧同司机叮嘱了几句,来到了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了望禄宅的大门,笑着道。
“怎么,有点紧张?”
封赫池瞥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说是紧张倒不至于,只是他隐隐有种预感,似乎离最终的结果不远了。
“那就好。”
封赫池向来以乐观坚强的一面示人,当年被零号赶出家门,都没有求过饶、流过泪。
大概是最近诸事不顺,一哭起来眼泪竟收不住了。手忙脚乱掏出纸巾去擦,擦也擦不完,本就划伤的手被咸咸的液体刺得更疼,一时间泪水越发汹涌。
二楼窗台老半天没出声,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举动惊到了。
待到一波眼泪平复,封赫池仰起头,举起两只手,摆出投降的姿势,哽咽道:“叔叔,手流血了”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音,“啪”地一声,窗户从里面合上了。
好丢人
封赫池瘪着嘴,蹲下身,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墙角坐在地上。
刚收回的眼泪又忍不住涌出来,掉到花叶蔓长春的枝桠上,溅起清脆的“啪嗒啪嗒”声。
几分钟后,眼前罩下一个高大的黑影,零号垂着眼站在他面前,手上拿着双氧水和棉签。
离近了才发现,今天的零号没有穿白大褂。一身羊绒质地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体的西裤,英挺而立,卓尔不群,宛然要去出席一场高端商务酒会。
虽说零号平时穿衣就讲究的很,但气质低调内敛,今天却一点都不收着了,整个人仿佛年轻十岁,毫不掩饰的贵气让封赫池好好地晃了一会儿神。
一个人怎么能得天独厚到这种地步?
“让开。”
语气淡漠带着一点嫌弃,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封赫池悻悻起身,站到一边,零号将手里的药递给他,接下来做的事跟贵气一点都不搭边——
男人蹲下身,扯了把领结,将花叶蔓长春连盆带茎一并抱起来。
闯了祸,还没有道歉
封赫池紧走两步,跟在零号身后进了办公楼。
盛杨不准他进这间办公室,封赫池偏要来。他不止要来,他还要翘着二郎腿坐在零号的办公桌上唱征服。
脑补着各式各样的嚣张姿态,最后也只敢站在门边,看零号将花盆放到地上,脱掉外套,从储物柜里轻车熟路拿出一个崭新的塑料花盆。
看他的熟练程度,这盆花明显不是第一次掉下去了。
零号特别喜欢这种植物——花叶蔓长春,单是上海的别墅就种了二三十盆,春夏开花时,紫蓝色的小花顺着长长枝桠从三楼阳台一直垂到地面,远远望去像是种了满墙的爬山虎和牵牛花。
后来两个人一起住进内环的大平层,零号特意搬了几盆过来。没有能形成高差的空间,就在墙壁上做了几处悬挑的花台,供植物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