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的动作一顿,擡起眼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许久,转变为切实的着急:“怎…怎麽会呢?您想要的话,会有的丶会有的…!”
他似乎真的为我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而万分焦虑——我看向他的眼,感染到那份洇出的悲伤。
“谁知道呢。”
我回答的模棱两可。
直到我们离开饭店,响还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回去的石板路上,他落後我整整三级台阶。
正沉默地走着,眼前窜过一只小猫的身影,它立在不远处观察了阵,动作敏捷地离开了。我想到什麽,问他道:“你喜欢小猫吗?”
“嗯?”
响追上来,依旧魂不守舍:“小猫?喜欢吧…小猫很可爱的…”
“没有小孩的话,养小猫代替怎麽样?”
“噢…”
响点点头,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下了什麽东西,捧场地答:“可以,当然可以呀,小猫也是重要的家人,可以陪伴您…”
“你呢?”
“我?我不是小猫…”
响指着自己呆呆地说。
我笑了一下,纠正他说:“我是说,你和小猫一直陪我。”
响不知怎的也跟着笑了,脸上晕开一种朦胧的忧伤,像风拂过湖面,留下一层荡漾的轻波,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嗯,好呀。”
说罢小声地说:“我会经常去看您和小猫的,可以吗?”
“可以。”
“谢谢。”响真诚地说。
深夜,雨一直持续下着。我合上季存的日记,回忆着我看见的所有过去:
高中时我们一同在连廊上的时刻;五年前,响最後一次和我诀别;还有响的骨灰,那个冰凉的小瓷盒。
我尚未明白命运究竟要给予我什麽。
或许什麽都有,或许什麽都没有;或许什麽都是,或许什麽都不是。
我只知道:如今我抓住他,就不会再放他走。
大约凌晨两三点的时分,门吱呀地响了一声,我借着月光看向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响探出半个脑袋,形单影只地立在那里。
我坐起身来,响小步走进屋里,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吵醒您了吗?”
“没有。”
我看他抱着块枕头,问他道:“过来找我有什麽事吗?”
“啊…”响顿了顿:“外面一直在下暴雨,还打雷,我怕您睡不好,所以过来看看。”
“嗯,”我点点头:“是有点吵。”
和我内心的声音比起来,却不值一提。
响还是立在那,半天不说话。我直直地望着他,渴望拥抱他的愿望来到极点:
“那你要回去了?”
“呃…”他显得很为难。
“雨天路滑,你留下一起睡吧。”
我主动说。
响一边问“可以吗”,另一边的手很诚实地关上门。我挪开枕头,为他腾出一个位置,响蹑手蹑脚地爬上来,小心翼翼地在我旁边躺下——他的心跳声震天响。
我没有拆穿他的心思,在那些心跳声在中,我抓住内心模糊的声音:
“如果见到喜欢的人,你想对他说些什麽吗?”
“我…”
响斟酌着,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小小地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