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许久未碰琴了。”他嗓音低缓,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怕是生疏了。”
“嗯!”赵从煊擡起头,眸中映着亮光,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完全忘记了,他唤萧伯瑀入宫,说是谈论政事的。
见状,萧伯瑀便答应了下来。
很快,内侍取来一张古琴,萧伯瑀指尖轻抚琴弦,试了几个音,擡眸时正对上赵从煊的目光。
他唇角含着笑意,很快便垂下眼帘,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拨,清越的琴音在殿内流淌开来。
萧伯瑀沉浸在琴声中,似乎忘却了尔虞我诈的朝堂斗争。
忽然,脸颊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萧伯瑀指尖一颤,却还是将整曲弹完才停了下来。
一曲终了,萧伯瑀转过头来,只见赵从煊抿了一口茶水,好似方才什麽也没做的样子。
赵从煊放下茶盏,笑意盈盈地看向萧伯瑀,“萧大人可是渴了?”
“嗯。”萧伯瑀点了点头,他倾身上前,却不是拿起案上的茶杯,而是伸手环住赵从煊的腰身。
“萧。。。。。。”赵从煊的声音被尽数吞没。
这个吻似乎带着压抑,萧伯瑀将他禁锢在怀中,攻城略池般攫取着他的气息。
赵从煊轻喘一声,薄唇翕张,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小心翼翼地回应着,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怔愣间,萧伯瑀的动作变得温柔,他轻轻摩挲着赵从煊的後颈,似带着歉意的安抚。
茶香在唇间弥漫,萧伯瑀轻吮着他的唇,直到他的身体彻底软在自己的怀中,他才缓缓退开。
赵从煊的呼吸尚未平复,他在萧伯瑀的怀中喘息着,眉眼带着怒意,可他的眸光潋滟,眼尾微微泛红。
这看在萧伯瑀的眼中,心尖软得一涩,他轻声道歉着,却不由地捧着他的脸颊,指腹陷入他耳後细软的发间,再次将唇覆了上来。
两人紧贴的身体似乎烫得惊人。
赵从煊轻声呜咽了一声,双手不由地攀上了萧伯瑀的脖颈,身体软得发沉。
唇齿交缠间,赵从煊下意识地攥紧着他的衣襟,却恰好拉扯了手臂上的旧伤。
他的身体一僵,疼痛的低吟从唇间溢了出来。
萧伯瑀也察觉到了,先是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安抚般的轻吻,才缓缓移开,一边轻哄着道歉,一边查看他的伤势。
所幸,并没有出血。
萧伯瑀歉意地将他抱入怀中,方才旖旎的气氛也已经消了个殆尽。
“宫中太闷,我想出去。。。。。。”赵从煊低着头,声音极轻,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萧伯瑀答应了下来,“好,臣安排人护在陛下左右。”
赵从煊忽地转过头来,“不,我想和从前一样,只我们两个人,游舟泛湖,或是长安城外,骑马踏青。”
闻言,萧伯瑀没有立即答应下来,长安城外太过危险,两人的身份到底和从前不一样,万一有丝毫的闪失,他都担当不起。
“那便在曲江池上游舟泛湖,可好?”萧伯瑀轻声道。
赵从煊似乎不在意去哪,只要能出宫便好,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开心般在萧伯瑀的唇角亲了一下。
恰逢今日休沐,萧伯瑀便将时间定在了今天晚上。
入夜,长安城内,华灯初上。
二人换了一身简朴的装扮,赵从煊脸上戴着那张“玉面狐狸”的面具,随後,又不知从哪拿出了另一张凶恶的将军面。
萧伯瑀含笑应下。
夜市里,人声鼎沸,为了隐瞒身份而戴着面具的人不少,两人的衣着打扮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原本说要游舟泛湖的,走到一半赵从煊又反悔了,他走在人群中,时不时回头拽一下萧伯瑀的衣袖:“快看!”
两人停在一个卖木雕的小摊前,摊主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叟。
见有客人,摊主连忙将手中刻了一半的木雕放下,“公子想要些什麽?”
赵从煊俯身凑近摊位,目光掠过一排排木雕,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放下,问道:“能刻只猫吗?”
老叟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要这麽简单,他连忙应下,“当然可以,公子想要什麽样的?”
“要刻得灵动些。”赵从煊比划着,“眼睛要圆,尾巴要翘,对了。。。。。。”
说着,他又掏出了一块银子,“要两只。”
萧伯瑀站在一旁,看着赵从煊兴致勃勃地与老叟比划,眉眼不由地温柔了下来。
“明白了,是要刻一对儿。”摊主会意一笑,拿起刻刀在木料上比划,“公子坐下稍等,可能要一会儿的时间。”
赵从煊道:“我晚些再回来取。”
“诶,好嘞!”摊主收下银子,点了点头。
两人便又朝着夜市的人群中走去。
片刻後,摊主正专心雕刻着,忽而一道身影站在身前,他连忙擡起头,“这位公子想雕刻些什麽?”
那人只瞥了一眼摊主手中雕了一半的猫儿,随即看向萧伯瑀二人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