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离开後,田安又气又怒道:“大少爷,那节度使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们,陛下怎麽会突然下令要清剿岭南一代的山匪,还为期两个月,他们该不会真的敢假传圣旨吧!”
此等苛刻圣令,怎麽看,也不像是赵从煊亲自下旨的。
“剿匪并非坏事,若此事能让过路商旅不再提心吊胆,让当地百姓安居乐业,这倒是一件好事。”萧伯瑀说着,目光微疑,这岭南节度使看起来不像是胆敢假传圣旨的人。
“难道真的是陛下。。。。。。”田安脸色越发难看,陛下已经将大少爷贬到边陲小县了,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
萧伯瑀转过身去,淡淡道:“也许。。。。。。只是巧合吧。”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兴冲冲地从侧门进来,她大步一迈,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剿匪?这事我在行啊!”
此人正是之前在茶楼遇到的女子,名为上官绵,数日前在天峪县的一条河边醒来,她失去了一些记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在她醒来後,萧伯瑀问她,在昏睡期间,她叫了谁的名字。
只因,她口中那个人的名字极为特殊。承焕,赵承焕,乃永和帝的第九子,也是当今圣上的兄弟。
不过,在多年前,长乐宫走水,九皇子赵承焕葬身火海。又在八年前,突然冒出了个假的九皇子,谁也不知道,真的九皇子到底是死于那场火海中,还是流落民间去了。
而上官绵说的人,姓肖,肖承焕。
萧伯瑀只当自己多心了,但还是多问了她一句。
上官绵也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她醒来後,什麽都不记得了,更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怎麽来的?
为了养孩子,她只得找份活干,可她在县里找了好些天,原本说得好好的,她一提到自己有了身孕,那些雇工的人都摆手不要,好心的人倒是给了她几点碎银将她打发走。
无奈,上官绵只好暂住在县衙里。
听到萧伯瑀他们要剿匪,上官绵顿时来了兴趣,她隐约记得,她从前应该也是一个游侠,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上官绵嘿嘿一笑,“县令大人,剿匪。。。。。。应该有赏金吧?”
萧伯瑀轻轻摇头,“上官姑娘,剿匪凶险,且你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不宜犯险。”
上官绵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顿时泄了气。
萧伯瑀道:“上官姑娘若不介意,可愿留下做县衙的厨娘?”
县衙里已经有一个厨子,萧伯瑀见她怀有身孕,又身无分文,倒不如暂时留下,待存够了银钱,再离开去寻自己的家人。
上官绵神色一喜,“当然!乐意至极!”
见状,萧伯瑀轻轻笑了笑,便让田安将这件事安排下去。
眼下,当务之急是在限期内清剿岭南一代的山匪。
若待那传话之人一来一回,即便是调到了兵,也白白浪费半个月。
萧伯瑀吩咐县衙的人,快马加鞭去到岭南节度使府,请求调兵。
所幸,那节度使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便爽快地将五百兵力借调给萧伯瑀,同时,又派一个监督使,说是要将此事一一记录下来,届时将禀明圣上。
萧伯瑀并没有将这当一回事,他仔细调查岭南这一代最为令人胆寒的匪帮,先杀鸡儆猴。
有朝廷兵的震慑,事情出奇地顺利,萧伯瑀软硬兼施,又答应量罪从轻,很快,便将数个山头的匪帮清剿殆尽。
直至到最後一个不大的匪帮,匪帮只有二十来号人,可却令当地百姓闻风丧胆,这些人凶狠毒辣,而且为首的头领武艺不低。
当地县衙拿他们半点办法都没有。
听闻天峪县令带兵来剿匪,这些人竟早就收到了风声,而且,悄悄地派几个人去到天峪县衙门绑走了一个人。
之後,便堂而皇之写了一封信给萧伯瑀。
信中大意是,他们已经劫走了他的妻子,若不想让她缺胳膊少腿,就识趣地一个人前来。
“。。。。。。妻子?”田安皱着眉头,“他们找错人了吧?”
信中还有一枚玉佩。
“这是。。。。。。上官姑娘的玉佩?”田安又惊又急,“大少爷,这可怎麽办啊?”
一旁的袁山开口道:“让我去。”
萧伯瑀摇了摇头,信中写得很清楚,只让萧伯瑀一个人去,而且,他们知道天峪县令长什麽样。
“我来易容便是。”袁山道。
萧伯瑀看向他,会易容的,可不是寻常人那麽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