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一桌。”她从袖袋里掏出刚才刘大娘的订桌,递过去。
“太好了!”
林巧喜滋滋接过去记下。
“来,暂停手上的工作,我们分个东西。”
她拿出从姜师傅那里拿回来的东西,一人分了一个。
“呀,这是……笔吗?”
林巧把玩着打磨得油光润滑的木杆,惊讶地发现,除了笔杆上还刻了个巧字,底下有个机括可以夹住粗细适宜的炭条。
她惊喜擡头,“姑娘,这是你给我做的?!这个巧字,是你写的?”
莫玲珑笑着说:“对,我写的字,丑是丑了点。有了这根笔,我们记客人点菜就要方便许多了。”
她琢磨了许久,想出这个简易的铅笔做法。
也没想到姜师傅能做得这麽精致,比她想象的更接近铅笔。
“师父,我也有啊?”霍娇拿着刻着“娇”字的笔杆,把玩得爱不释手。
林巧嗤笑:“姑娘是看你这辈子写不了好字了,给你这根笔用。”
“巧姐!你找打!”
两人扭在一起,嬉闹起来。
莫玲珑拿出最後的那支递给男人:“杜琛,这是你的。”
笔杆顶部的“琛”字,她没有献丑,而是直接用了他抵押给她那个金坠子上的字。
用印泥拓下来後,拿给姜师傅刻的。
挑选木料的时候,她一眼看中了最贵的酸枝木。
毕竟,她们不那麽依赖用笔,他却几乎只有这个方式同人交谈。
他已经帮了很多忙,值得多花点银子给他做根好笔。
用得久的东西,就要用好的。
这是奶奶教她的,这麽多年以来她也的确如此在做。
然而,贺琛却没有她想象中高兴,铺开纸写下:
为何我的笔不是你写的字?
“因为我的字丑啊。”莫玲珑耐心再次解释。
他又写:
可我想要你写的,这样才像你说的“团队”。
他视线落在莫玲珑剩下的那支笔上,手摊开向她伸出。
莫玲珑惊讶:“你要我这支?这支不如你手里那支好。”
她们几人的都是檀木,价格要低不少。
贺琛坚定摇头。
莫玲珑拗不过他,便给了他。
想想也无所谓,她自留的那支,笔杆上刻的字跟店招牌如出一辙,也是玲珑两字。
梁图安和弟弟擦完了楼下的桌子,爬楼梯去擦楼上的。
他趴在扶手上,听见了她们传出来的嬉闹声。
心里有一丝难言的羡慕。
真好啊。
如果他没有偷过东家的东西就好了。
那样,他或许也可以得到一支笔,可以继续去书肆抄书。
他收回思绪,攥紧了手里的抹布:“走,我们擦完桌子就去洗菜,你在旁边跟大鹅玩,别让它过来偷菜吃,能行吗?”
梁图宁格外认真地点头:“阿宁行的!我能把大鹅看好,它打不过我!”
晚上,掌灯时分,刘大娘准时带着一家人上玲珑记来。
巧合的是,居然在门口遇见了隔壁卢掌柜。
“哟,这不老卢嘛!”刘大娘无法压下嘴角,脸上的悲痛有些扭曲,“您家那口子好些没?”
卢掌柜有些尴尬:“劳您记挂,她……她还好,吃了药睡下了。”
刘大娘:“那您这是……”
她上下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