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森动作一顿,下一瞬,攻势骤促。纪安之瞬间丢了神智,搂着他飘丨荡浮丨沉。疾丨风丨骤丨雨中,他仿佛听到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边低语——“我后悔了。”“我不接受慢慢解决。”……29年来只跟五姑娘打过交道的纪安之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多次。身体接触的布料从柔软亲肤变得湿华黏丨浊。混乱颠丨簸中,纪安之仿佛听见有人哭了,声音沙哑难听,话都说不清楚,只是乱七八糟地求饶和哭叫,非常丢人。紧抱着他的青年还在他耳边不停呢喃:“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就算……我也不会放过你。”…………纪安之是生生被饿醒的。拉拢严实的窗帘不透一丝光,没装门的门洞里洒进来光线,能看出是白天。外边还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13……成本估算……评估结果……”是穆景森的声音。床铺柔软干爽还带着略熟悉的洗涤剂残香,黏腻混乱的记忆仿佛只是梦境。纪安之闭眼缓了会,试图起身。抽痛酸麻各种乱七八糟的感受蜂拥而至,让他口申口今着趴回枕头上。混着清凉感的肿痛的某处,抽筋似的大[月退]根、还有酸得无法用力的后腰肌肉……连小安之都是痛的。但他只有被…的记忆,小安之分明是…太多了。除此之外,遍布全身的细微刺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艹……”纪安之趴在枕头上,喃喃道,“找错对象了。”太恐怖了。趴在枕头上缓了半天,他挣扎着爬起来,艰难拿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床头柜的手机。解锁,敲字:滚进来。发送。丢开手机继续瘫痪。几秒后,脚步声响起,有人走进来。身丨下床垫轻微晃动。有力的胳膊隔着被子拥住他,熟悉的呼吸落在耳侧。“醒了?饿了吧?我准备了粥,要不要喝一点——”一拳头砸在他脸上,把他剩下的话打掉了。动手的纪安之闷哼了声,摔回枕头,痛得冷汗都出来了。穿着衬衫西裤、人模狗样的穆景森转回来,声音难得温和:“是不是不舒服?我帮你擦了药——”纪安之:“你特么的——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好找下一春?”艹,他的声音真难听。穆景森:“怎么会?”纪安之:“那你把我往死里干?”穆景森沉默了下,平静问道:“你要不要先起来再跟我讨论这个话题?”纪安之:“?”穆景森抓住他手腕往下按。“……艹。”纪安之飞快甩开他的手,不敢置信地,“你有病吧?”穆景森:“我没有。”“但你没穿衣服躺在我的床上,还跟我讨论干不干的问题,我的身体认为你在邀请我。”纪安之:“……艹!”他前面29年爆的粗口都没有今天多。“滚出去。”穆景森没有迟疑,退下床榻,拿来一套家居服放在他枕边:“辛苦你自己穿了。”“滚!”穆景森出去了。纪安之一边龇牙咧嘴地套衣服,一边打量房间。穆景森这套房子非常大,客厅餐厅打通,大得能跑马,他之前睡的客卧也很大,但没什么家具。餐厅过去另一边还有空置的保姆房和两个房间。这些纪安之都逛过。唯独这主卧是第一次进来。雪白的墙、深灰色系的床上四件套、深灰床尾凳、床头两侧的深灰斗柜,连窗帘都是深灰的。空旷、森冷、昏暗,跟穆景森给人的味道一模一样。纪安之看得直皱眉。艰难穿好衣服,他先挪到窗边,把灰不拉几的窗帘拉开——瞬间洒落满室暖黄。满墙玻璃将斜挂在天边的太阳展露无遗。纪安之:“……”他虽然全身痛,却不困,由此可见,窗外这个显然不是朝阳。……艹。果然应该换个男朋友。房门打开。穆景森站在门边,绅士无比地询问:“需要我抱你出来吗?”纪安之:“……滚。”艰难挪出房门,才发现外边是主卧所附带的休息区。大大的投影屏上放着熟悉的项目报告,光标还在上面跳动,显示有人正在远程操控解说。但没有声音。纪安之移动视线,落在沙发前的矮桌上——那里有副耳机。桌上还摆着一个砂锅,旁边是一碗冒着白烟的粥。他再次看向投影屏,问:“开了几个项目会了?”穆景森:“……这是第4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