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两个alpha保镖而言,比保护对象持刀试图刺向他们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保护对象拿刀对向了自己!
不锈钢刀刃在冷空气中折射出幽蓝的弧光後,锋利的刀面死死抵着beta纤细的腕骨。素白的肌肤被压出浅白的凹痕,刀刃边缘堪堪擦过淡青色的血管,只要再施加半分力道,beta纤弱的薄皮便会被刀割裂,最後鲜血将如同冲破桎梏的玫瑰绽放。
“宋先生,你千万别冲动!”
“别过来,你们前进一步,我就划一道口子,说到做到。”
宋景邻淡淡的声音散在冷冽的空气里。说完,他又忽然低下头,睫毛轻颤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泫然垂落在雪白的脸颊上,同时,他再次开口,声音像被揉皱的薄纸般委屈得轻轻发颤:
“我做错了什麽呢?天天活得像一个干点什麽都要被人盯稍的囚犯,一点人身自由和个人隐私都没有……我只不过是想见一见朋友,一起喝茶聊天而己,又不是要去出轨。为什麽要这麽对我步步紧逼呢?”
beta的话让两个方才还冷硬无情的alpha们不自觉软化了。按理说,他们身为专业保镖确实没有泄露他人信息隐私的“权利”,除非雇主另开高价。
但是,他们这个雇主又和其他的怀疑老婆出轨,转移资産,跑路国外……的雇主不一样,除了要求他们拍些日常照片,再三强调的还是要尽心尽力地保护beta的人身安全,不能让beta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哪怕beta身上划了一道小口子,说好的“加价”都要按照合同来扣除40%。
不管怎麽说,他们也知道自己干的这件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两个保镖互相使了使眼色,眼神交流一番後,立马妥协:
“好,好,宋先生,就按你说的来,请你放下刀。”
“宋先生,今天就只破例这一回。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见目的已达成,宋景邻赶紧收回刀放回小皮包的夹层,然後,他再次取出那张支票,泛红的指尖挟着面额5位数的支票缓缓塞进其中一个alpha的牛仔裤口袋里——
“合作愉快。”
说完,他仰起白皙清艳的脸,水光潋滟的杏眼闪过一丝博奕成功的愉悦。
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没有只有一次。
所以,策反成功。
——
新星书城,二楼的私人阅览室内。
因为今天来的是书店,他换了身干净衣服。身上的米白色的棉服是崭新的,内里的浅灰色毛衣带着羊绒特有的温润光泽,最底下那双黑色皮靴更是擦得锃亮,周身焕然一新的模样,似乎与其他在这里看书学习的普通学生无异。
刚才从一楼走到二楼,这里安静详和的,每个人都在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的氛围让他很是怀念自己过去去学校图书馆学习的时光。
独自在私人阅览室,他借了本书看,看了五六分钟,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宋景邻。
多日未见,眼前的beta褪去了医院时苍白病弱的模样,躲在白色围巾後面的脸有了莹润的光泽,举手投足间的色气感全然复苏。
一眼之後,丁沫颤电般飞快将视线移开,然後默默地抽气。
“抱歉,来晚了一点,没有让你等急吧——”
宋景邻在丁沫旁边的位子坐下,然後别过脸,目光落在卷毛小青年的脸上。
“没有。”感受到beta的视线,丁沫默默地端起书店的免费提供的白开水默默地喝了一口。
“那好,”简单客套的宣暄之後,宋景邻直奔主题:
“让你准备的证据和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说完,丁沫打开怀里的黑色背包,把这几天的努力成果全部放在了桌面上。
宋景邻眯了下眼睛,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审视的光芒,举手投足间整个人的气息産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连带着环境氛围也变了,就好像他身处的这个地方不是普通的书店,而是一间家族企业的办公室。
半晌之後,他似是真心实意地夸赞丁沫:
“干得不错。你有成为一名能播报大新闻的着名记者的潜质。”
夸完丁沫,他一锤定音:“可以开始了。事成之後,我会额外给你好处。”
说完,他从小皮包的夹层中掏岀两张名片放在光滑干净的桌面上:
“这两张一个是律师名片,另一个是浪潮新闻社副社长的名片。”
丁沫指尖捏着烫金名片,将它妥帖收入内袋。眼见beta利落地起身,椅脚与地面轻擦的声响像是倒计时,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终于破釜沉舟般擡起头:“宋先生,你为什麽对白氏建材的很多东西知道得很清楚?如果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问过吧——我只是……有点好奇。”
宋景邻听了,动作一顿,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他的唇角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双眼微微眯起,眼底寒光流转:
“因为我以前……算是白氏建材的高层之一吧。”
听到这个回答,丁沫瞳孔猛地收缩,下颌不受控制地微张,整个人僵滞地坐在原位。等他回过神,想再说一些什麽,beta却已经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