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晴欲要回答,但潘阳快她一步:“没有,她要跟我回公安局,怎麽?你还想跟过来看看?”
“可以吗?”谁都没想到侯逸天会这麽回答,但他马上笑道,“开玩笑的,就是觉得这位警官总是板着脸,想活跃一下气氛。”侯逸天说到这,拿起一只手挡住嘴巴,也挡住潘阳的视线,降低音量道,“袁晴,跟着这麽凶的上司查案一定很累吧,真是辛苦你了。”
“我说口腔哥,你以为这样他就听不到了吗?”无名提醒一句。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舔狗?”潘阳突然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口气说道,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袁晴,这话从潘阳嘴里出来她属实没想到,袁晴觉得此时的潘阳和之前看到的判若两人。这时无名惊讶地发现潘阳的光环又变黑了一秒。
而听到“舔狗”两个字的侯逸天也突然变了一副脸孔:“喂,你骂谁是舔狗?”
“你说呢?袁晴,走了。”潘阳说完,单方面拉起袁晴的手将她带上了自己的车。
无名往後看了一眼侯逸天,惊叹道:“那小子的灵魂竟然变形了!”他说着看向潘阳,再看向袁晴,“又被潘阳说中了,那小子变成了一条狗,但,是那种最凶狠的狗,藏獒。”
无名的话害袁晴不住回头看侯逸天,结果又让自作多情的侯逸天误以为是袁晴对他依依不舍。
“不好意思,袁晴。”潘阳一上车,就先向袁晴道歉,袁晴此时还在想无名说的侯逸天变成狗的事,对潘阳的话充耳不闻,还好无名提醒她:“喂,他在给你道歉。”
“道歉?为什麽啊?”袁晴回过神。
“我好像干涉了你感情方面的事,管得有点宽了。”
闻言,无名点评一句“不是有点宽,是过分了”。
“没事,我跟他才刚认识一天不到,还谈不上感情。”袁晴用微笑掩饰尴尬。
“如果你不喜欢他,最好直白地跟他说清楚,否则他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你。”
“不至于吧……”
“袁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以看穿一个人的本质,我看人从不失手。”
“这个我有点信了……”无名从後排幽幽飘来一句。
“那你看穿了张路生吗?他是凶手吗?”袁晴问。
“那是两码事,不过以现有的证据看,张路生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但当务之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你呢?”
“有点。”
吃饭的时候,潘阳又变回了以前袁晴熟悉的样子。不过袁晴总觉得和潘阳的相处没有之前那般自然了,甚至莫名有点紧张,具体什麽原因,她也说不上来。直到她和潘阳道别,坐上回家的地铁——潘阳提出送她回家,但袁晴婉拒了——,她才放松下来。
从地铁站出来回家路上,她终于有独处的时间,然後迫不及待问无名侯逸天变身成藏獒的事。无名沉默片刻,似乎在回忆那个诡异又带点莫名喜感的画面。
“他的灵魂……是一只直立行走的藏獒,穿着衣服,表情还有点憨,是‘人模狗样’这个词的完美诠释。”
“可是他为什麽会突然变成藏獒呢?”袁晴不解。
“可能是被潘阳说中,舔狗,关键词触发,原形毕露。”
无名一本正经地提到“舔狗”这两个字,袁晴莫名觉得好笑,但忍住了,她突然想起无名对侯逸天的评价,说他具备成为一个变态连环杀手的潜质,该不会灵魂变异成藏獒就是一种暗示?但袁晴在侯逸天身上闻不到一丝杀人犯的味道。当然,有些杀人犯十分擅长僞装。
“其实我在想,”无名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会不会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动物形体的灵魂,只是大部分时间是人形,只有在特殊的时刻会变异成动物形体的灵魂?”
这话袁晴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但你要当心点,这个藏獒看上你了。”
“你怎麽也跟潘队一样了?”袁晴肩膀一松,“我跟他才相识一天,怎麽会这麽快?顶多有点好感,这个我倒是感觉到了。”
两人正聊着,袁晴的手机振动了,来电号码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起电话:“哪位?”无名凑到手机旁倾听。
“袁晴,是我,小天,侯逸天。”
袁晴和无名一惊,对视一眼。
“小天?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你到家了吗?”
“快了。”
“今天欠你的饭没还上真是抱歉。”
无名傻眼:“又来了,他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只选择自己想听的话?”
“小天,你没欠我任何……”
“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袁晴看了一眼无名,用眼神回答他方才的点评——可能两者兼有。
“还有其他事吗?”袁晴想挂电话了。
“对了,还有个事,我刚刚才知道,你们今天发现的死者是不是叫倪佳樱?”
“你怎麽知道?”袁晴诧异,警方发布的警讯中从来不会公布受害者全名。
“因为我认识倪佳樱的儿子孟一鸣,他是我高中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