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好,我说。”
“其实……夫人精神一直都不太正常。”
此话一出,让肖煜唏嘘。
“夫人还是闺女的时候我就跟着她,照顾她,当时我也很年轻,但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对我有恩,所以夫人出嫁後我继续跟了她,她和江先生的感情其实我一直看在眼里,在先生事业发达之後夫人就开始疑神疑鬼,但一直没有实质证据,加上先生对她甜言蜜语她就放下了怀疑,紧接着生下了大少爷,对他一直也很好,直到发现先生出轨,她的精神再次陷入到以前的状态,并渐渐开始严重起来。”
“她命人秘密造了那间密室,说是要把先生抓回来关在密室里,这样他才能老实。後来一次先生跟她吵架,她拿出了一条铁链子要绑先生,先生勃然大怒,让人按住了夫人,说她有疯病,从那之後他就很少回来了,而夫人也自此气出了大病,她关不了先生,就会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把大少爷当成先生关进去,几天几夜都不给吃喝,有时候我想给少爷送吃喝她也会拦着,眼睁睁看着大少爷尿裤子,拉裤子,冷眼旁观,精神崩溃时也会指责打骂。”
“每当少爷问她为什麽要关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麽时,夫人都会亢奋地告诉他这是因为妈妈爱他,长期以往……”景姨讲到这里,一个声调很高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
“景姨!你在我房间里干什麽呢?”
景姨扭头,发现江刑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什麽东西,眼神幽幽地盯着她,像只鬼。
不知怎的,景姨提了口气,她站起身,踉跄解释:
“那个,大少爷,我就是……来看看肖少爷的病情怎麽样了……”
江刑走过来,看到地面已经被清理干净,锁链也留下了被拽过的痕迹,很快便对景姨産生了敌意。
“景姨,我是不是告诉过你,阿煜在生病,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看他,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江刑微微一笑。
景姨鞠了一躬:“对不起少爷,我现在就出去。”
江刑跟随她离开的背影一起出去,并把人叫停在了楼梯口。
“景姨,我还有些话没说完呢。”江刑走近她,景姨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始终低着头,用认错的姿态面对他,“少爷,少爷请说。”
江刑眯着眼睛,吩咐道:
“刚才在房间里,你看到的那些事情最好半个字都不要说出去,也不要想着能拿到钥匙放他出去,否则……你知道後果的。”
景姨皱了皱眉,她其实不知道後果到底是什麽。
“可是,大少爷,肖少爷他……毕竟还要上学的,他要是惹你生气了,咱可以好好说,他可是先生领回来的,万一……”
“景姨!”江刑擡高声调,步步逼近,“我做事,什麽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我看你……最近太累,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江刑话音刚落,就伸出一只手把她推下了楼梯,景姨腾空摔了个踉跄,等摔到底时,已经失去了意识。
江刑冷笑两声,赶紧跑下楼梯,扶起景姨,高声呼唤:
“景姨,景姨!你没事吧?景姨!”
“来人!金管家!景姨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快送医院!”
家里的佣人和金管家闻声赶来,把景姨扶起,看着她额头上的血,江刑从内心深处发出病态的狂笑,他目送金管家和两个女佣叫来救护车,把人擡上去,消失在家门口。
反正这里没监控,景姨也不会把他供出来,就算真的摔死了,那也是她自己倒霉,干他什麽事。谁让她多管闲事的。
江刑重新爬上楼,折回房间,握着手里的东西把房间的门彻底反锁,回头看见肖煜爬在床边焦急询问:
“江刑!我刚才听到有人说景姨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怎麽回事?严不严重?她没事吧?!”
江刑坐到床边,揉了揉他的肩膀:
“别担心阿煜,景姨可能是最近太累,加上年纪大了,一不小心踩空的。我已经让金管家把她送医院了,不用担心。”
肖煜渐渐平缓下来情绪,双手捏住床单,还是回归了自己的主题。
“所以……你到底什麽时候放我出去?”肖煜沉了口气,“难道你要像你母亲对待你那样对待我?”
江刑愣了愣,转移话题:
“阿煜,你知道……我刚刚下楼去干什麽了吗?”
……
“给你拿礼物去了。”江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肖煜缓缓打开盒子,盒子里,却是一样让他不能接受的东西。
“这是什麽?”肖煜拎起来,他好像看出来了。这是……一件情I趣I服,还带一个项圈。
再一看他的手,已经包扎好了。
这就是他所说的礼物?肖煜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