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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第2页）

程异：“我要是出门呢？”

向闻奚面无表情答：“一条腿儿就别乱跑了，好好搁家里待着。”

程异想把这拐扔他身上。

再有就是，晚上都是向闻奚帮他擦拭他够不着的身体，连着好几晚程异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且一声不吭。向闻奚也没觉得自己有什麽问题，便不满道：“我服侍得您不够满意吗？”

程异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看来是不够满意？”向闻奚挑挑眉说。

程异麻木地摇头。

向闻奚屈指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能不能说话？”

程异：“我能说什麽，我现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还不是任人摆布。”

向闻奚一听，拧干毛巾後没急着下一步动作，而是斜倚在洗漱台上，说：“你怨气这麽重呢，我可是为了你留下来的，你不开心吗？”

为我？？？

程异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你脸怎麽越来越大，你是为我留下来的？”

向闻奚倏地想起什麽，自嘲地笑了下，笑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话题又要拐错地方，他及时刹住了嘴。他重新打湿毛巾拧干，说：“背再擦一遍。”

见他神色几变，程异也知道说错话了，没吭声。

浴室里十足的静，俩人都一言不发。

过了少时，程异嘶了一声，回过头一脸怨念，声音清脆，“向闻奚，我这是人皮不是猪皮！”

“啧，抱歉，没注意。”向闻奚回过神定睛一看，蝴蝶骨那一小片已经被他擦红了，在程异格外白皙的背上十分刺眼，他摸了摸鼻子，没忍住手轻轻碰了下，说：“红了点，一会儿就好了。”

程异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下，手臂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这种陌生的感觉他不舒服，便去夺毛巾，愤愤道：“我自己来，出去！”

“你够得着？”向闻奚紧紧捏着毛巾，不放手。

程异扬起脸：“你管得着？出去！”

向闻奚一听气笑了，话语中的理智被气走，极幼稚地说：“我偏不出去。”

程异推了他一把，碍于实际情况，手上也使不上劲儿，没太推动，反倒是向闻奚见他站不稳去扶着他的手臂，程异顺势又推搡了几下，向闻奚半搂着按住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滑倒，忙说：“停停停，我出去，你别动了，小心摔着你。”

向闻奚一出浴室，撞见华颜正在门口低着头笑，显然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她脸颊笑得绯红，还小声学了下向闻奚，“我偏不出去。”语调拿捏得很精准。

向闻奚眼里闪过一丝窘迫，绷着脸没说话。见华颜端着一盘栗子酥和一杯牛奶，一看就是给程异准备的，他眼疾手快薅了两块栗子酥，怒气冲冲地转身开门关门。

华颜啧了声，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从他上高中起就没再听过这麽孩子气的话了，想到这她眼睛更弯了。

自从程异伤了脚，向闻奚出门的时间都少了，家里不时就会传来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对话常常毫无逻辑，能从天南一下跳到海北。

华颜听得新鲜有趣，也从不掺和，这段时间这家连带着都活泛起来，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暑假眼看着过了一大半，程异的石膏终于能拆除了，除了不能太剧烈运动，他自认为是没什麽大碍了，华颜还是小心翼翼的，每天提醒他注意运动量。

向闻奚倒是像卸下了重担如释重负的样子，每天开始了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麽。

终于一天早上，程异下楼吃早餐见着了这好几天神神秘秘的人。向闻奚打着哈欠歪倒地坐在餐桌边，累极了似的，他半眯着眼睛，程异走近了，他还掀起眼皮看了程异一眼，声音沙哑地打招呼：“早。”

程异拉开椅子，瞅了他一眼，“困成这样，你一会儿睡会儿回笼觉吧。”

“不了，一会儿还得出门。”向闻奚摆摆手，懒懒道。

“下午早点回，说好晚上一起出去吃饭的。”华颜刚从小花园进来，接茬道。

程异怔怔地在他俩脸上逡巡，微微张嘴“啊”了一声，什麽时候说好晚上要出门的？

向闻奚解释道：“为了庆祝你脚康复，你华姨非得出去聚一餐，在你下楼前通知我的。”他解释完，提高了嗓门，对正在洗手的华颜发出质疑，“妈，玉南要提前几天预定，今天临时想去，能订到位置吗？”

华颜斩钉截铁地说：“能。”

瞥见程异疑惑的眼神，向闻奚三两句讲清楚了玉南是什麽地儿，其实就是一家开在玉南路的私房菜馆，名字取得随便，但味道很好，预定位置不容易，他家每天只接待提前预约好的客人，雷打不动，有钱也得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