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什麽。”
“那就好。”
郁禾风的嘴唇又动了动,最後还是闭上了。
这种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个性,梁闻屿已经完全摸清楚了。
明知道再多问一句“一定有说什麽吧”,或者像咨询烦恼一样说“其实那孩子对我一直很冷淡”之类的话,话题就能继续下去。但他却故意冷淡地回答,不给郁禾风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
晚上他们在客房做,梁闻屿鼻尖抵在郁禾风的後颈上,那里缠着绷带,如今有些散开,散溢出一些清凉的药味。
郁禾风蜷缩着,被鼻息拂过的地方一阵细细颤抖。
搂着郁禾风细瘦的背,梁闻屿忽而问:“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信息素,每个Alpha或者Omega都不同,那种生物自带的气味难以用语言描述,通常只有一个笼统的印象。
“……”郁禾风静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撒谎。梁闻屿在心里说。
“你转过来。”
僵硬了一下,郁禾风慢吞吞地翻过身,低着头,但当梁闻屿用手钳住他的下巴时,微微用力就看到了omega的脸。
“你前男友说是什麽味道?”他问。
好像被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郁禾风脸上是窘迫的表情:“雨水。”
除了药膏味,梁闻屿什麽也闻不到,但是脑海里却冒出那种温柔澄净,夹杂着植物和泥土腥气的感觉。
又嗅了嗅,依然只有药膏味,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行为好无聊,又让郁禾风转回去,不想再看到这张温顺缄默的脸。
面对他的反复无常,郁禾风一句话都没问,依言翻了回去。
雨水,无聊的味道。
这麽想了一会儿,梁闻屿突然有点不想走了。
客房的床和主卧都是高端货,一样很舒服,而且已经被睡热了,躺在被窝里,让人懒意横生。
他把胳膊搭到郁禾风身上,omega不仅没有任何抵抗,甚至悄悄软下身段,让他抱起来更舒服。
察觉到这点,梁闻屿心里甚是舒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留下来的行为,他假装休息,结果一闭上眼睛就真的睡着了。
旅途的疲惫涌上,这一觉很沉,梁闻屿醒来的时候天色还不甚明亮,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朦胧中,他看到郁禾风正悄悄坐直身体。
“你在干什麽?”梁闻屿问,声音沙哑。
好像做坏事被抓包一样,郁禾风不知该如何是好地说:“起床。”
梁闻屿眯眼思考了半秒:“几点了?”
“七点。”
舒服地翻了个身,梁闻屿大脑还是很昏沉,他抓住郁禾风的手腕,把人又重新捞了回来。
“再睡一会儿。”他嘟囔着,把人搂进怀里,因为太困,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只撒娇的大猫。
“……可是我还要上班。”他听见郁禾风用为难的声音说。
“什麽?”假装没听清,梁闻屿仍闭着眼,抱着omega。
朦胧中,郁禾风似乎是说了句“没什麽。”
唔了一声,梁闻屿把omega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