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搪进车里,自己也挤了进去,反手“砰”一声重重甩上门,而後几乎是合上车门的同时,梁闻屿扣着郁禾风的後颈,俯身咬住了郁禾风的下唇,有血从唇齿间渗出来,他受到这气味刺激後越发用力,一边吻着一边剥去郁禾风的外套,皱巴巴的西装直接被扔到了地板上。
很热很激烈的吻,混着血液和唾液,从嘴唇一路往下,粗重的呼吸掺杂着水声,像是一只犬类动物正在进食,他看也不看前面的司机,盯着身下的omega说:“开车。”
汽车啓动,遮挡隔板升起,梁闻屿的额发垂落下两根,搭在眉前,一摇一摇影响着视线。
酒的味道,很冷的酒味,浓郁到司机都呼吸紧张的地步。
但郁禾风却什麽也感知不到,只不敢动地躺在皮座上,单薄的肩膀一阵一阵颤抖,从口中泄漏出来的呼吸很急促,望向alpha的神情是难以掩饰的忧虑和仓惶。
梁闻屿的视线好像被抹了胶水,黏着在郁禾风的身上,一寸也挪不开,树影隔着窗飞速掠过,在他们身上晃着,光和影,明和灭,让人目眩神迷。
“难闻死了,”梁闻屿说,“把衣服给我脱了。”
他的语气过于严厉,吓得郁禾风瑟缩了一下,细瘦的手指解着纽扣,从领口的第一枚开始解,因为打哆嗦,解得很不顺利,看得人窝火极了。
“刷拉”两声,梁闻屿直接把衬衫给撕了,量身定制才穿了一次的衣服,就这样破布一般挂在郁禾风的臂弯。
司机把车停在了僻静的辅道,自动下车,狭小的空间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
心跳,呼吸,信息素,汗水,昏暗狭窄的车。
梁闻屿刚刚说那alpha想上郁禾风是随口乱说的,他自己却是想得紧,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于是他就做了,力道狠极了,把人往死里弄。
在郁禾风发出破碎哭腔的间隙,他短促地问着,带着怒气,像是在瓦解受刑人的意志来逼供,又像是妒妇揪住把柄後的质问:
“想不到你还挺招人的,”
“李森算一个,”
“刚刚那家夥算一个,”
“哦,”
“还有你的丶前男友。”
“腺体没了,”
“就觉得自己安全了吗?”
“那你现在丶在干什麽?”
“嗯?说话啊。”
“还不是被我给……”
除了前男友,其他都是梁闻屿胡乱扣的帽子,他仗着体力比郁禾风好,嘴皮子比郁禾风利索,就开始一桩一桩地栽赃,郁禾风一句辩驳的话都讲不出来,整个人乱成一团糟,他呜呜叫着,拿手臂想要挡住自己的眼睛,却被粗暴地拍开,被迫直视着梁闻屿。
脸颊是酡红色,被熏染出来的热腾腾的颜色,水蒙蒙的眼。
他刚刚抱着别的alpha。
梁闻屿又是一阵火气窜上来,大约是受那个搞不清楚自己易感期的傻。逼影响,他今天格外地上头,热得快要燃烧起来,几乎能听到耳後血液激荡的声音,那些带着兽性的暗红液体,由心房泵出,在蜿蜒的血管里一路呼啸而过,源源不绝,一跳一跳擂着耳膜。
alpha的本能在灵魂深处被缓缓唤醒。
他想要标记自己的omega。
很想,很想。
完全的占有。
大约是发觉了他的意图,郁禾风下意识想逃,用肩膀往後撤。
但他不让,钢钳一样的蛮力,在郁禾风的痛呼声中,俯下身,犬齿刺破後颈,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阵腥甜的血味。
……
不知道多久,梁闻屿终于冷静下来,他拿自己的外套把郁禾风裹起来,没有让司机回来,他把昏睡过去的郁禾风半环在怀里,摇下窗户的一点缝隙,点了一支烟,静静望着窗外寂静的冬日夜色。
大约是因为窗缝里吹进来的风,郁禾风打了一个哆嗦,往梁闻屿的怀里钻了钻。
指尖的烟还在烧,梁闻屿垂眸看他,郁禾风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腿,濡湿的发覆在颊上,像小猫一样睡着,轻浅地呼吸。
他掐了烟,关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