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起来,泪落不止:“我看见他了!我真的看见他了!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阿斓,我……”
黎星斓抱住她,摸摸她头发。
“别急别急……你说是草告诉你的,所以你是确认你的意识与它互通了对吗?”
“……嗯。”
“你只是看见了一个画面,还是能确认方位?”
“我……”被她一带,浇雪也慢慢冷静下来,擡手揩去泪水,“我能记起意识经过的大致路线,但我不知道怎麽标注出来……”
黎星斓看了眼天:“先离开这片草地再说。”
张云涧立即牵起她手:“走。”
黎星斓说:“等等,南宫缘还在里面。”
张云涧蹙眉。
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到他和黎星斓,分走黎星斓的心神,真是好烦。
他说了句我能找到,便径直握紧黎星斓的手往外走。
浇雪赶忙跟上,紧紧挽着黎星斓另一条胳膊。
“……张云涧是对我有意见吗?”
他似乎很不喜欢见到她,对她很不耐烦。
黎星斓说:“不是,他对谁都这样。”
浇雪嘀咕:“好古怪的性子哦,你怎麽喜欢上的?”
张云涧悄悄竖起耳朵。
黎星斓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了笑:“这个问题嘛……那你喜欢计鸣哪点?”
“计鸣对我很好啊。”
“张云涧也对我很好啊。”
这话刚落,黎星斓便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更紧了些。
这倒也是。
浇雪想起黎星斓落入地下那次,张云涧气息冷得可怕,一剑破开土层,毫不犹豫地就跟着跳了进去。
但她觉得张云涧这个人太难相处,或者说完全无法相处,除了无可挑剔的相貌与实力,她根本想象不出他们日常是怎样谈情说爱的。
黎星斓看了眼前面那一抹颀长雪色,悄声对浇雪道:“别看他脾气不好,其实很乖的。”
乖?
浇雪傻眼。
以她对张云涧的印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和“乖”这个字联系上的。
这也就是黎星斓在,否则她可不敢说他坏话。
咦?……
她反应过来。
她自己似乎也默认了此点,只要阿斓在,张云涧便不会对她怎样。
是何时有这番印象的呢?
是拍卖行回来他夜色杀人那次?还是他寻上门问她阿斓踪迹那次?
他那两次给她的印象实在深刻,总觉得他像一把锋利的剑,杀意凛然,随时取人性命,以至于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