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隔着街道,我也能听到他们的污秽声。”
“尤其是魏王,叫得极大声,惹得春兴楼里有些客人来了兴致,酒都没心思喝了。”
“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找那日春兴楼里的客人查证,是不是听到有人在横街巷道里浪叫如潮!”
“到後来,魏王的叫声没了,有人还以为魏王被轮奸致死了。”
“不曾想,凑到窗边仔细一看,原来是魏王正在张嘴伺候人。”
“几个乞丐轮番让他张嘴吃大物,他吃得极尽欢愉,忘乎所以,自然是发不出什麽声音来了”
这话粗鄙又生动。
一群官员哪曾在朝堂之上听到过这等毫不遮掩的淫言浪语,一时间个个目瞪口呆。有些个涵养不够的,嘴巴直接张得比鸡蛋还大。
魏王本人也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霎时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枉口拔舌!本王才没有”
“你敢说没有!”段执宜蓦地打断魏王的话,刀尖直接逼到魏王眼前。
魏王吓得面白如纸,一下子噤了声。
一直不发一言的段赤心终于动了,他走到自家崽子面前,擡手取走亲生崽手中的刀,语重心长地道:“你怎麽能拿刀指着人说话呢?”
魏王感觉跟见了鬼似的,段赤心居然会帮他说话?
下一刻,段赤心就教育亲生崽说:“就算你说的全是事实,你也不能拿刀的嘛,不然人家反咬你一口,说你是屈打成招的怎麽办?”
魏王始料未及,怒火攻心,顿时眼前发黑,一口血吐了出来。
“成儿!”皇帝大惊,惊怒之下又觉得魏王这口血吐得好,他现在就要治安国公世子一个「藐视君威」的罪!
段赤心瞥了皇帝一眼,冷哼道:“魏王殿下坏我儿清誉,逼得我儿当衆手刃造谣者,如今魏王殿下竟是吐一口血就想当无事发生吗?”
皇帝哑了声,还没出口的问罪一下子胎死腹中。
魏王气得差点又要吐血了,擡起手颤抖着指了指段赤心和段执宜,接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段家仨兄弟,“你,你们,你们父子几个全都是无赖!本王才没有”
“你有!”段克权一口打断魏王的话,咬死说,“你自己被轮奸上瘾,每晚都要有壮汉侍寝才能安睡。诸位若是不信,可以上魏王府去打听打听,看看咱们这位魏王殿下是不是夜夜「鼓瑟吹箫」。”
“噗”魏王气得吐出一口血,终是当场气晕了过去。
“殿下!”周围的官员虽是惊呼,但没一个人敢上前搀扶。
开玩笑,今日魏王可是攀污了安国公世子。
要是他们上前扶魏王,被大将军段赤心误认作是支持魏王可怎麽办?
“呵,魏王殿下这是敢做不敢当吗?”段克权睨了眼昏倒在地上的魏王,极尽嘲讽地道,“污蔑我家少主的时候何等威风,现在自己东窗事发就直接倒地装死了?”
魏王本来晕倒片刻就要醒了,结果听了这话直接气血上冲,又气晕了过去。
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
皇帝气道:“还不快扶魏王起来!”
文武百官自是没一个敢动。
还是旁边的几个小宦官跑过来扶走了魏王。
段赤心冷眼看向丹陛上的皇帝,“陛下,今日我儿遭此大辱,还请陛下一定要还我儿一个公道!”
皇帝差点也要气死过去了,这段家人真是好生嚣张,欺辱了他的成儿,居然还反过来要他们皇家给段家一个交代,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气归气,皇帝也不敢跟段赤心叫板,只能屈辱应道:“段卿放心,此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臣相信陛下一定能说到做到。”段赤心转而道,“我儿满身污迹,不便面圣,还请陛下容许臣带我儿下去更衣洁面。”
话完,也不管皇帝同意还是不同意,段赤心带着自家崽子就走了。
段嗣昭等三人自然紧随其後。
皇帝颜面尽失,这早朝哪儿还上得下去,拂袖一挥道:“退朝!”
站在他身侧的礼仪宦官连忙拂尘一甩,高声道:“退朝——”
官员们纷纷往外走,出了大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魏王这事你看几分真,几分假?”
“我看呐,三分真,七分假。”
“非也,依我看,估计是七分真,三分假。”
“何以见得?”
“段世子都不怕我们去找人求证了,这事本身就有极大的真实性”
另一边。
处在风暴中心的段执宜一家子直接打道回府。
到家後,段赤心看了眼仨养子,语气很不爽地道:“你们陪世子去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