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大声点敲。”
听出宓瑶的不欢迎,萧欻擡了竹椅坐在了池边,瞧着她就是不移开视线:“那扰了你怎麽办?”
“郎君突然进来才是扰了我。”
宓瑶这个人有时候会有些犟性子,特别是在知晓萧欻对她动心,明明该身处低位,却无时无刻想压她一头的时候。
所以面对萧欻似笑非笑像是在逗宠物般的眉眼,她手脚摆动又游到了靠近他的池边,双手搭在杉木上,擡眸对上了他的目光:“郎君就那麽喜爱我,一刻也不愿与我分别?”
“我是来与你说,我未曾舔过你的脚趾。”
低哑的嗓音正经八百地说什麽舔,什麽脚趾,怎麽看他这趟来的主要意思都不是解释。
宓瑶垫脚伸出中指把萧欻随着说话视线下滑的颌角往上擡高,不在乎这个动作会让她裸出的肌肤面积更大,导致萧欻的视线角度越发控制不住。
热水熏染过的肌肤比寻常更水润光泽,不止是脸颊,宓瑶全身都泛起了娇嫩的粉色,如同熟透的蜜桃让人瞧见津液就不受控的肆意分泌。
萧欻喉结滑动,自以为镇定的神态中充斥着幽深的暗色。
“江宁郡王问益州借兵。”
“嗯?”
暧昧的气氛中两人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黏腻拉扯,宓瑶以为萧欻张嘴是要叫她小妖精,谁想到他开口冒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父君有意借兵,并且由我领兵前往江宁。”
对视片刻,宓瑶趴回了池边,想了想江宁郡王这个称呼,终于在记忆里翻出了那麽一个人。
是原主的追求者之一。
若不是有萧欻横插一脚,原主不是嫁给江宁郡王,应该就是淮南节度使。
“想起是谁了?”
萧欻观察宓瑶的神情,他提醒她的时候不觉,此时见她真因为想起某个男人而神情恍惚,便有了妒恨的情绪升起。
这股情绪让萧欻皱眉抹去了下颌的湿润,仿佛擦掉了宓瑶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的心绪便能少受她的影响。
“想起了,郎君跟我提起这事是想说什麽?总不会是要怪我太美吧?”
“与你说一声罢了,我因你美而娶你,又怎麽会嫌你太美。”
说起来她的美给他带来了不少东西。
在没娶她之前,他未曾想过自己做事有何不足,旁人说他是赵天赫的凶犬,他也乐意做赵天赫手中的利刃。
从未想过这般的他在赵天赫眼中是胆量才智俱有,野心却不足。
他觉着他对常旋克动杀心,是衡量再二他死了对局势无碍,活着反而会时不时给益州添些小麻烦。
但赵天赫却说他是终于长大,在感情上学会了占有与维护,不失望他感情用事,反倒觉得他比以往更有血性,打算把他培养为益州的继任者。
萧欻盯着宓瑶柔媚漂亮的眼瞳,所以说他因为她起的一时意气,促使他得到了更高的地位,更强的权力。
就是这般外头还有人说她是祸水,不知美人是英雄胆。
“那郎君是想与我说什麽?”
见萧欻光看她不说话,宓瑶没兴趣在旁人的目光下沐浴,有些不耐地问道。
“没什麽可说。”
他提起江宁郡王只是一时顺嘴,提了就提了,他不好奇江宁郡王与她有过什麽过往,反正如今她是他的女人。
死了常旋克,又来了江宁郡王,外头还游荡了个桓冠斌,往後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牛粪移来,他们让他晓得她美的有多万里无一,而他若是不想她被抢走,除却给她上供金银滋润,还需费神注视看好了她。
既没什麽可说,萧欻便站起开始脱衣,宓瑶瞧他眉目还残留着厉色,动作却干脆利落,不由扯了扯嘴角,觉着他装模作样,说什麽追过来是为了跟她解释。
实际上就是不想浪费待在萧府的每一刻,就想追着她跑,馋的要命的想吃肉。
瞧不惯萧欻的模样,等他下水後,宓瑶借着水流的浮力,脚不停上擡,涂了蔻丹的脚趾不停从他的唇边滑过,她的目光既媚又挑衅。
往往复复,等到萧欻终于张嘴碰触了一下她的脚尖,她那股较劲才消失无踪,眼角眉梢流露出得意的情态。
不过她的得意没有保持太久,因为下一刻萧欻就紧紧按着她的脖颈,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把那一点似麝非麝的香气过渡到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