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姐笑的一脸亲和,“没关系的,我也说了,只是试一下,你的手很好看,戴起来也很好看。”
离开的时候。
逢昭回头看了眼。
柜姐将那枚钻戒放回橱窗里,隔着玻璃橱窗,钻戒闪着耀眼的光芒。
那抹耀眼的光芒,如今落在她指尖。
逢昭用另一只手,指腹轻轻碰了碰钻戒,她小声道:“傅霁行。”
傅霁行懒懒地嗯了声。
她问:“你该不会,早就买了吧?”
“没。”傅霁行说。
对上她犹疑的目光,傅霁行笑了,“和你在一起之後才买的。”
“那也挺早买的了。”逢昭默了会儿,“你就这麽确定,我会和你结婚吗?”
“不确定。”他擡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边转身往回走,边用拖腔带调的语调,漫不经心地说,“但我很确定,是你让我有了结婚的欲望。”
不是想法。
是欲望。
是难以排解的欲望,是身体到灵魂都迫切的欲望。
-
和傅霁行领证这件事,逢昭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紧张丶激动的情绪。她平静到,像是早上路过早餐摊,顺手买了一份早餐。
她观察了下傅霁行,发觉他的状态和自己的也差不多,平静淡定。
关于要不要和家里人说领证的事,逢昭想着是顺其自然,她以为傅霁行会恨不得第一时间就和家里说,然而他的回答出乎逢昭的意料。
傅霁行:“先瞒着,等过完年再说。”
逢昭问:“不说吗?”
傅霁行:“不说。”
迟疑了会儿,逢昭低下眼:“哦。”
二人在家里待了会儿,决定去附近的商场吃晚饭。
路上。
逢昭异常沉默,低头玩着手机。她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但是不开心的状态,傅霁行一目了然,现在就是。
傅霁行瞥了她一眼:“谁惹你生气了?”
逢昭眼也不擡:“没谁。”
“那就是在生气,”傅霁行语气低了几分,低沉的语调显得温柔,“我惹你生气了。”
用的是陈述句。
“……”逢昭想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但还是没忍住,她降下车窗,凉风瑟瑟,她的声音被风吹动,硬邦邦冷冰冰的,“你之前不是挺高调的和大家说你要结婚的事吗?怎麽我们领证了,你反倒低调了?”
颇有一种,得到了就不珍惜的感觉。
逢昭觉得自己被骗婚了。
傅霁行就是个渣男。
傅霁行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事生闷气,趁红灯的空档,他瞥了她一眼。
逢昭侧脸对他,脸部线条紧绷,唇线抿直。
傅霁行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这幅把情绪摆到明面上的模样,觉得新鲜,他勾了勾唇,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她都这麽生气了,他居然还笑出来,这种行动像是在火上浇油,还像是得到手了就不珍惜,连她生气了,他也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很好笑吗?”逢昭终于忍不住看向他。
“不好笑。”傅霁行立刻收起脸上的笑,过了几秒,还是没收敛好,又笑了出来。
“傅霁行——”逢昭喊他的名字。
“叫老公。”傅霁行慢悠悠地说,“我们是领证的关系,叫我的名字,显得多生分。”
“不要。”逢昭绷着脸。
“要的,老婆。”傅霁行说。
“……”逢昭眼神晃了晃,选择不搭理他。
很快,车子驶入商场的停车场,傅霁行随便找了个空车位将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