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谁发明的拍一拍,删掉!
那件大衣是她为数不多用来撑场面的衣服之一,价格不便宜,虽然她并不想再见到欧扬帆,但还真没有潇洒到可以把一件冬衣直接扔掉的地步。路璐思前想後,在手机上在写了删,删了写,最後给欧扬帆发去一句简短的话:“我大衣在房间里?”等了许久,对方一直没回,路璐也懒得再多说,手机锁屏扔包里直接上楼。她在楼梯口摸索钥匙的时候,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贺芳神情焦急地冲过来:“你怎麽才回家!”路璐觉得她脸色不太好,赶紧进门解释:“我昨天和李桢桢一起喝了点酒,在她家过夜了。”“为什麽不和我说一声?”贺芳面色苍白,上前抓住路璐的手腕,“你把李桢桢电话给我,以後再有这种情况我联系她。”“我就是忘记了而已。”“快给我,你知道我昨天一晚上没睡吗?我就怕你出事,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我这不好好的吗。”路璐试图安抚贺芳的情绪,但贺芳却一反常态愈发激动:“路璐,以後十二点之前你必须回家!”路璐不耐烦道:“开什麽玩笑,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那你现在把李桢桢的号码告诉我。”她面色苍白,手上越来越用力。“妈妈……你别这样。”“给我!”贺芳伸手去抢她的包,路璐一把扯回来生气地叫道:“好,我给你,给你行了吧!”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把李桢桢的号码告诉了贺芳,贺芳往通讯录里打着数字,却怎麽也输入不好,因为她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默然看向路璐,眼眶里滚出两行眼泪:“妈妈真的很担心你,我很怕……”路璐当然知道她在怕什麽,那些上门追债的人曾逼得母女俩数度搬家,堵门丶放狠话丶骚扰亲朋好友,让两个失去顶梁柱的女人始终担惊受怕。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债务转移到她们头上只能自认倒霉。她这些年打工丶做模特,拼命挣钱,就是为了尽快还清那家贷款公司的钱,过上太平日子。生活远比一时的债务更漫长。好在今年年头她已经攒够钱,摆脱了被私人贷方追债的日子,但她解决不了贺芳长久以来积压的敏感和忧虑。她的头更痛了,那…
那件大衣是她为数不多用来撑场面的衣服之一,价格不便宜,虽然她并不想再见到欧扬帆,但还真没有潇洒到可以把一件冬衣直接扔掉的地步。
路璐思前想後,在手机上在写了删,删了写,最後给欧扬帆发去一句简短的话:“我大衣在房间里?”
等了许久,对方一直没回,路璐也懒得再多说,手机锁屏扔包里直接上楼。
她在楼梯口摸索钥匙的时候,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贺芳神情焦急地冲过来:“你怎麽才回家!”
路璐觉得她脸色不太好,赶紧进门解释:“我昨天和李桢桢一起喝了点酒,在她家过夜了。”
“为什麽不和我说一声?”贺芳面色苍白,上前抓住路璐的手腕,“你把李桢桢电话给我,以後再有这种情况我联系她。”
“我就是忘记了而已。”
“快给我,你知道我昨天一晚上没睡吗?我就怕你出事,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
“我这不好好的吗。”
路璐试图安抚贺芳的情绪,但贺芳却一反常态愈发激动:“路璐,以後十二点之前你必须回家!”
路璐不耐烦道:“开什麽玩笑,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
“那你现在把李桢桢的号码告诉我。”
她面色苍白,手上越来越用力。
“妈妈……你别这样。”
“给我!”
贺芳伸手去抢她的包,路璐一把扯回来生气地叫道:“好,我给你,给你行了吧!”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把李桢桢的号码告诉了贺芳,贺芳往通讯录里打着数字,却怎麽也输入不好,因为她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默然看向路璐,眼眶里滚出两行眼泪:“妈妈真的很担心你,我很怕……”
路璐当然知道她在怕什麽,那些上门追债的人曾逼得母女俩数度搬家,堵门丶放狠话丶骚扰亲朋好友,让两个失去顶梁柱的女人始终担惊受怕。
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债务转移到她们头上只能自认倒霉。她这些年打工丶做模特,拼命挣钱,就是为了尽快还清那家贷款公司的钱,过上太平日子。
生活远比一时的债务更漫长。
好在今年年头她已经攒够钱,摆脱了被私人贷方追债的日子,但她解决不了贺芳长久以来积压的敏感和忧虑。
她的头更痛了,那是一种贯穿身心的,无言的难受。
路璐为贺芳倒了杯温水,坐在她身旁一直看着她慢慢喝下去。等贺芳情绪缓和了些,路璐走到她跟前低声说:“我有点累,想休息会儿,你一个人可以麽?”
贺芳轻柔地拍拍她的後背:“去吧,我没事了。”
路璐回以一个长久的拥抱,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
她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先给李桢桢发消息通个气,然後把手机扔到一边,头埋进被子里补觉。
今天上午她应该是没有心力去工作了。
可人越是困倦有时越难入睡,再加上宿醉头疼的折磨。十分钟後她无奈地抓起床头的手机刷起来。
打开时,界面仍停留在和李桢桢的聊天内容上,她按下返回,视线扫到一个陌生头像,ID是“欧”後面缀着一个帆船的表情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