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多了。
应该是她想多了。
他只是嘴欠,忍不住多嘴。
他怎麽会喜欢她呢?
在会议室找到位置坐下後,逢昭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颈间项链处的挂坠。
指腹摩擦着人鱼尾巴,像是有一条鱼在回忆的汪洋大海里漂浮。
莫名地,她眼里像是坠进了一滴雨。
难言的酸涩感,侵袭全身。
恍神间,会议室稀稀拉拉地进了一堆人,逢昭迅速调整好情绪,与大家开会。
漫长的工作煎熬着人的身心,使得她很快忘记那几秒短暂的心悸。
下午五点。
她准时打卡下班。
因傅霁行中午说他要加班,逢昭没去停车场,而是打车回家。
到家後,她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瘫软在沙发上。
沙发很窄很小,她躺在其中,都缩手缩脚,很难想象那晚傅霁行是怎麽睡下去的。
想到傅霁行,逢昭的心就很烦。
她起身,来到书房。
书房书柜里,放着许多的照片。
大部分都是她的照片,可还有很多是她和别人的合照。
傅霁行。
傅霁行。
全是傅霁行。
明明她有那麽多发小,明明她有钟亦可那麽好的闺蜜,怎麽这里没有一张她和钟亦可的合照?怎麽全是她和傅霁行的合照?
四面八方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围成密闭的房间。
她置身其中,看到墙面贴着无数的照片。
照片里全是一个人。
傅霁行。
她看着照片里的傅霁行。
而每个年龄阶段的傅霁行。
也在看着她。
她没有任何身处密室的压迫感与窒息感,也没有与一双双眼对视的阴森冷感,像是一滴滴流水,落进了属于它的湖里。
这种心情很奇怪。
让她难以辨别。
……
逢昭在家里一直等,等到说好的八点半,没等到傅霁行回来。
她按捺不住,给他发了消息,面对着聊天框,她有些无从下手,于是最後只发了个简简单单的“?”。
约莫过了半小时,手机嗡嗡作响。
逢昭赶忙拿起手机。
是傅霁行的来电。
音乐声响了几秒,她才动作迟缓地按下接听键。
意料的是,电话那头响起的并非是傅霁行的声音。
背景音嘈杂,震耳欲聋的音浪声几欲将手机穿透,逢昭眉头皱着,将手机与耳朵拉出一点儿距离,“喂?”
“逢昭。”冰冷冷的声调,逢昭眨了眨眼,慢半拍地问,“沈总?”
“傅霁行喝醉了,你来接他,还是让他在酒吧里自生自灭。”
“……”逢昭没时间考量为什麽这个时间沈津屿和傅霁行会在酒吧,她的注意力都在傅霁行喝醉了这件事上,“他很少喝酒的。”
“嗯,”沈津屿向来贯彻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的原则,“越色酒吧,我只等半个小时。”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逢昭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