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
“难道他还会先吱一声?你真是天真!”
“他不等封号下来吗?金安有谁在啊?该杀的不都杀完了吗?”
“嘁,你活该被师父骂头脑简单,金安当然有人啊,上次他被人扎了一刀,不该回去杀一杀?”
“……哦。我以为已经杀过了。”夜焰挠头,“可为啥阿竹说主子八成要宰了他啊?”
“杀完该杀的,再宰阿竹嘛,你真笨!”
“……哦。”夜鸢的头挠得更凶了,“可我总觉得,他回金安是有重要的事。你瞧他连皇上和师父都不说一声就走,定是那事急得不行,一刻也缓不得,刚刚骑的还是兵部的军马呢!”
“大人的事你少问!”
“那我把这衣服拿去给师父吧……”夜鸢双手捧着,动也不敢动。
这上面绣的东西,缀的花里胡哨的纹路,他不敢碰。
但他没找着师父,杜润生正在养心殿内。
新帝程铭赐了他座:“琛儿走了?”
“是,陛下。”杜润生垂首恭敬作答。
“不用这般拘谨!老师过来看看,我打算把金安,临川两府并周边这几个县划给琛儿做封赏,就当新婚贺礼了如何?”
杜润生诚惶诚恐:“皇上已经赐了两块御笔牌匾了,封地有违祖制!”
“怎麽?以前在武峰的时候,朕就说过琛儿便如义子一般,他为朕做了这麽多事,朕给他封王封地,又有何不可?”程铭一笑,“今日他穿上那件衣裳,果然一表人!”
杜润生跪下磕头:“臣代谢皇上!”
“老师请起!”程铭双手将他搀起,“琛儿若是脚程快,五日後可抵金安,老师觉得他几日可以哄好那姑娘?”
杜润生垮着脸:“臣不知。”
若是这般好哄,他也就不会这麽不要命了吧。
“那就算他十日吧,明日我下了旨,老师南下宣旨正好。”他扬声,“来人啊,笔墨伺候,另去安排好老师南下的随行人员。”
“是!”
贺琛手持兵部火票,飞速通过城门。
斜阳洒在他身上,给那身黑衣镀上了一层金边。
大典前城门盘查严密,此时竟无人通行,只有他一个人。
快点,再快点。
最近的驿站离京城一百五十馀里,他临近子时抵达。
有火票在手,他换过马匹,在驿站睡了几个时辰,清晨天色刚亮便又动身。
终于在第五日巳时,遥遥看到了金安城门。
整整五日风尘仆仆,他脸上冒起了胡茬,身上的黑衣也已染上风霜。
他低头看看,皱眉。
她连一块饼都要好好包,定会嫌弃自己身上腌臜。
看着前路,他把马一勒,往城北区。
到了鸣玉巷,将马丢下,径直从门外跃墙而入。
正要出门的夜枭,下意识准备出手,看清了脸後,才跪下,“主子,你怎麽来了?不是大典吗?”
“结束了。”他脱掉外衣,“把你衣服给我一套。”
“哦。”夜枭愣住,“可我不是比你矮吗?”
贺琛伸手:“阿竹做的。”
夜枭恍然:“我说呢,这孙子只知道主子的尺码,这衣服我穿袖子得挽两下,裤腿还得绑进去……”
说着,还是回房取了衣服交给他。
贺琛转身前,瞥眼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玄青色的素纹圆领袍,是件新衣。
虽然他们几个暗卫白日也偶有任务,但一般都穿烟灰,土色,丢在人群都找不出个影,很少穿得如此鲜亮体面。
“你出门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