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皎皎没有回答,张雅林问:
“那,还有别人吗?”
“没有。”林皎皎淡淡的说。
“就你自己?”
“嗯。”
张雅林又红了眼眶,她又怎麽不明白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生活下去的艰难,还是在野外。
想到这里,她拿起放在椅子旁边的围裙,一边穿上,一边去拿冰箱里的肉和鸡蛋。
“你肯定很久没吃妈妈做的馄饨了,你不在,你爸也不常在家,我很久都不做了,手都生了。”
林皎皎站起身,拉着她胳膊的衣袖,“妈,真不用。”
张雅林摁住她的肩头,让她坐下。“这五年妈什麽都为你做不了,给你做顿饭是妈想念很久的事,妈不累,你坐着好好休息,或者洗澡,很快就好了。”
“只要你没被虐待,健健康康的妈妈就不求别的了。”
说着,张雅林像是想起什麽,擦掉眼泪说:
“对了,我给你拿件睡衣。”
“你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摆设,衣服都在柜子里,”
林皎皎她也跟着来到自己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摆设,连当初的熊娃娃都老实的坐在床头,似乎在等待她的归来,看来这房间经常收拾。
望着这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环境,她淡淡的眼底带着一丝触动。张雅林给她的床铺上被子,林皎皎看到床头柜上一家三口的合照,父母满脸宠溺,她笑的无忧无虑,一看就是被宠大的孩子。
林皎皎像是在看上个世纪的自己,五年的世外生活,从不谙世事到独立生存,早就磨炼了她的心志,那些没人说话的日夜能逼疯一个正常人。活下去,走出来,成了她每日的念想。
“妈,爸呢?”林皎皎看着相册问。
张雅林理着被单说:“你也知道你爸的工作,在沙漠工作呢,还没回来,说是遇到一个2000年前的遗址。”
林皎皎淡淡嗯了一声,她猜到了。她爸爸是考古研究员,经常为了出土一个古墓或者遗址好两个月不回来,她们早就习惯。
“我寻思给他打个电话,但是沙漠那边新号不好,等明天我联系他试试,他肯定会高兴坏了,绝对迫不及待要回来。”
张雅林铺着床单像是想到美好的画面,笑着说。
“到时候我好好的摆一桌,你姥姥姥爷肯定也高兴坏了,到时候我一个个通知,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你先去洗澡,把你身上的衣服换掉,我等会把我的睡衣拿给你穿,我突然想起你的睡衣好久没洗了,穿了别不舒服。”
张雅林又忙着去自己房间给她找睡衣,林皎皎看着张雅林的眼角微微翘起,带着抑制不住的高兴,风风火火的,颓废的神态一扫而光,整个家突然变得有生机起来。
“对了,皎皎,你变白了很多,刚开始见到你时,真没认出你。”她妈妈拿到衣服随口一说,“以前你皮肤随你爸,黑不溜秋,现在白的像牛奶一样,我小时候还愁你太黑找不到婆家可怎麽办,看来基因遗传也不是固定的。”
张雅林找着衣服只是随口一说,林皎皎眼神僵了一下,她看向卧室全身镜中的自己,山谷里没有镜子,五年来她只从水里见到自己大致的样子。
如今见到全貌,她有点惊讶,镜子里的她肌肤如雪一般白,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失踪前穿的白色半长裙,整个人未施粉黛,明亮照人,风姿绰约,就那麽简单的站在那里,气质清澈的让人难以忽视。
其实她以前挺黑的,算是小麦色,带着亚洲人正常的黄,实在和白皮美女扯不上关系。只有化了妆才能体会白皮的快乐,如今这般,她也解释不出来为什麽?
“对了皎皎,我听那警察说你今天披着那黑布干什麽?”
想到这里,林皎皎眼神沉了一下,之所以带黑布是因为她的肌肤无法见到阳光,只要遇见阳光皮肤就要燃烧一般发红,灼热刺痛。
她逃出来才发现这一情况,就像一个见不得太阳的吸血鬼,可在山谷里却没有这样的现象。
张雅林浑然不知林皎皎在想什麽,只是把找到的睡衣往她手上一放,
“快去洗澡吧,妈给你做饭去。”
林皎皎看着手中的睡衣,深知自己要查的事情还有很多,好在张雅林风风火火的又赶去厨房,似乎没有把刚刚的问题放在心上。
此刻白貂从袖子里冒了出来,蹭了蹭林皎皎的脸颊,可爱的圆圆眼睛,似乎在表达对她的恭喜。
林皎皎摸着它白绒绒的毛,“小白,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