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幽幽盯着她肩上那只手。
方临猛地抬头,喝道:“不准走!”
“一定是你!沈知聿,一定是你设计陷害我姐!你这个狗——啊!”
方霜见揪他耳朵:“你有證据么?没證据憑什么认定是他?万一是你想谋害我呢?”
方临:“姐姐我没有!”
“如何证明?”
“……本来就没有啊,我怎么可能谋害你。”
她鬆开手,偏头笑道:“你这样说,那沈知聿又怎么可能谋害我?”
“没有证据,就不要乱懷疑人。”只有她才能随便懷疑,其余都不准,特别是方临这小子。
“哦……”方临揉揉耳朵。
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一旁的沈知聿却一言不发,按他的性子,的确习惯一言不发默默看戏。
可他笑得实在太阴悒。
可惜方霜见没看见。
他不会让她看见的。
山匪一事,的确有他的手笔,但不全是。
比如,他没有预料到会与方霜见一同掉下悬崖。
他只不过是出大价钱让山匪将方小姐绑走。
一路奔波回到侯府,方霜见累得不成样子,与父母见过面后暈头暈脑地回到雪竹居。
“小姐回来啦。”
珍珠推开门,愣住。
“给我烧水,我要洗脸。”
她揉揉額头,绕过珍珠走进房间,倒在拔步床上。
喉咙发干,她咳嗽几声,从床上坐起。
睁开眼:“……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面前站了两个男人。
方临双手抱臂:“跟进来的呗。”
她没理方临,偏头对另个男人说:“知聿,你不累么?回去休息吧。”然后仰头倒床上。
房间里迟迟没有动静。
过会儿,躺床上的方霜见听见几声低语。
她翻身往里滚,怎料双腿被抓住。
似乎,还不是同一人的手。
一只輕輕握住脚踝,一只生涩地抓住她小腿。
再然后,她双脚的云头锦履同时被脱下。
听到一声轻唤:“霜见,先擦擦身子再睡。”
她烦躁地轻哼,抬手挡脸。
沈知聿与方临对视一眼,合力将她从床上扶起。
两个人谁都不让谁,一人抓一只胳膊。
“姐姐,醒醒。”方临将她往怀里拉。
刚使上力气,方霜见就身子一歪倒在沈知聿怀里。
“夫人,我们先擦脸,可以吗?”他手背抚过她面頰。
“嗯……”她无意识闷哼一声。
好热。
又热又挤。
方临不服气,双手抓住她手腕。
“姐姐……方霏……”
憑什么?凭什么连你都向着他?
十几年的姐弟情甚至都比不上一个对你有所隐瞒的男人吗?
沈知聿不理睬,拿起桌上沾了温水的面帕,轻柔擦拭她脸頰与額前汗水。
目光始终落定在她手腕。
方临还抓着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