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侍卫跪在地上。
赵从煊道:“出去。”
侍卫不敢劝声,只得快速将案上的碎瓷片清理干净,随即躬身退下。
屋内,赵从煊缓缓松开紧攥的手指,此时,殷红的血渍已经晕染了整个手掌心,他却恍若感知不到。
他的目光移向一旁,紧紧凝望着那枝缠了丝线的海棠花。
他想将这枝海棠赠给萧伯瑀,为此,他还特意去学了如何缠枝,像是要将两人的情意牢牢缠在一起。
他满心期待萧伯瑀回来,期待着他收到这枝花时的样子。
然而,方才那一幕画面深深刺痛了赵从煊的心脏。
他不是和离了吗。。。。。。还是说,他在骗自己。。。。。。
不可以。
萧伯瑀只能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赵从煊的手攥得更紧,眸间越发幽深。
浴房内,萧伯瑀闭目养神,温热的水总算是舒缓了这几日的疲倦。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他以为是田安,便开口道:“不必添水了,你先出去吧。”
脚步声未停,反而越发靠近。
萧伯瑀缓缓睁眼,只见赵从煊赤着脚,在他怔愣间已经跨进浴桶。
浴桶狭窄,不似皇宫的汤泉宫,温水顿时漫过胸膛。萧伯瑀紧蹙着眉头,“陛下若要沐浴,尽可安排田安备水便是。”
可赵从煊置若罔闻,他双手搂在萧伯瑀的肩颈,将自己蜷缩在他的怀中,声音低软,又有几分委屈,“我好想你。”
赵从煊又将身体贴得更近,他微微仰头,亲了亲萧伯瑀的下颌,像是试探,又像是讨好。
蓦地,萧伯瑀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可到底是没有推开他。
赵从煊像是得到了默许,鼻尖蹭过他的喉结,紧接着,又将湿热的唇贴了上去,柔软的唇瓣沿着滚动的喉结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唇角。
他不敢贸然吻上去,只是轻轻贴了贴,又极快地移开。两人的呼吸都越发加重,赵从煊声音低哑:“这几日,你有没有想我。。。。。。”
萧伯瑀没有回答,却擡手扣住了他的後颈,猛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又凶又急,赵从煊被吻得猝不及防,他微张着唇,任由着萧伯瑀的侵入。
唇齿交缠间,赵从煊被抵在浴桶边缘,後背贴着微凉的桶壁,身前是萧伯瑀滚烫的胸膛。
他仰着头承受这个吻,喉间溢出低低的呜咽,像是被欺负得狠了,却又甘之如蚀。
忽地,萧伯瑀鼻间嗅到一缕淡淡的血腥气。
他缓缓退开,寻着血腥气味的来源,只见赵从煊的右手掌心已被鲜血浸透,纱布松散地垂落,在水中晕开丝丝缕缕的红。
方才的旖旎瞬间消散。
萧伯瑀眉头紧锁,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怎麽回事?”
赵从煊却将受伤的手往身後藏,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不过是小伤。。。。。。”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萧伯瑀从浴桶中抱起。
萧伯瑀扯过屏风上的外袍将人裹住,又将人抱到一旁内室的榻上。
烛光下,萧伯瑀小心地拆开染血的纱布,狰狞的伤口横贯掌心,伤口边缘已经泛白,往上看去,手臂上还有大片的擦伤。
“陛下的手是如何伤的?”萧伯瑀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