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小弟递来一杯酒,他拧眉推开,‘‘滚开,挡我道了。’’
他拿起外套,大步离开。
纪棠接到电话,便往家赶,和纪迎峰一前一後到达院内,步入客厅,传来混乱交杂的哭声,显然不是一人在哭。
纪少夫人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抱臂,儿子哄睡在楼上,她下来全然为了看热闹。
龙凤胎围在纪凯身旁抽抽泣泣,纪母坐在沙发上无声流泪,纪凯则黑沉着一张脸。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竟然让我给他们道歉?你连是非对错都不问,你就这麽做。’’她颤抖着声音,到最後只馀气声。
纪棠赶忙跑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叫了声妈。
纪迎峰不明白这两波人如何对上,虽说他一向看不惯纪棠母子,但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有一副好脾气,至少对外人没发过火。
他大步走上前,叫了声爸,‘‘这是怎麽了,闹这麽大阵仗。’’
纪凯冷哼一声,没拿正眼看他,‘‘何必在这惺惺作态,你们盯得不就是我的遗嘱吗?我生你们养你们,养了一群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纪迎峰脸色一变,‘‘怎麽会呢,你听谁挑拨的?’’
纪凯冷冷擡眼,‘‘你怎麽不问问我遗嘱的事,看来你的耳目更聪敏点,知道的很清楚。’’
他立遗嘱的事从未声张,这些人各怀鬼胎,恐怕巴不得他赶紧去死。
‘‘……’’
明明是另外两帮人的事,怎麽矛头全指到自己身上,纪迎峰无语至极。
他压下喉头的怒意,冷静道:‘‘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心虚了是吧,敢做不敢认,我怎麽养出你这种儿子!跟你妈一个样!’’
‘‘你不配提我妈!’’纪迎峰怒吼出声,他愤怒的盯着纪凯,恨不能盯出个洞了,‘‘你没资格提她。’’
纪凯被戳到痛处,想起年轻时的不堪,厉声道:‘‘她自己从小体弱多病,生病离世,关我什麽事,我凭什麽没资格提。’’
‘‘体弱多病?生病离世?’’
纪迎峰呢喃着,痴痴笑着,忽然擡起头,充满恨意的眼神直视着纪凯,这个他的亲生父亲。
‘‘她自小身体健康,喜欢运动,得过全市游泳冠军,登过高峰,她是嫁给你後才变得不好。’’
‘‘问什麽不好呢?’’
他自问自答,‘‘你多情泛滥,道貌岸然,欺骗感情,玩弄是非,你狠狠趴在她身上吸血,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吸血鬼!’’
‘‘啪--’’
纪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纪迎峰被打偏了头,他用舌尖抵着,指着纪棠。
‘‘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你的罪证,外面还有多少恐怕你自己都记不清了,你真不怕有一天得脏病烂死。’’
他转头看向哭泣的纪母,眼底不知是恨意更多还是怜悯更多。
‘‘这个女人无权无势,年纪也不占优势,我以为你良心开窍,对她是真爱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彻底挺直腰身,看向纪凯的眼神里也没了之前的忌惮。
‘‘你心里只有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只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