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表白
这几日,贺穗也没得闲,除去练功的时间,都游走在年镜霈的各处産业。
她担心二人动向却又分身乏术,只能命年柒打探宫中情况,随时向她汇报。
傍晚,她正在点翠轩翻看账册,年柒匆匆来报:“贺小姐,年陆去迎王爷了,估摸着快到府门口了!”
她丢下手中活计,忙催促白芷:“快去备马!”
“奴婢这就去。”
紧接着又摸了摸发丝:“赤芍,快看看我的妆面是否妥当?”
“小姐放心,无不妥之处。”
正当她兴冲冲地赶回王府时,却见年镜泽同爹娘去往了书房,她对着他的背影抱怨道:“刚回来便往书房钻,亏我还那麽惦念你!”
此时赤芍却内心忐忑,她同贺穗说道:“小姐,怎只有王爷一人!那……他呢?”
贺穗知赤芍所指,轻声安慰道:“他回来就往书房去,定是有急事需要处理,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结束,我们先行回去,明日再来询问,你无需担心,逍遥王他吉人自有天相。”
“嗯。”赤芍应道。
书房中,年镜泽面色凝重:“虽没有直接证据,但幽兰宫起火时皇後地出现绝非巧合,若她真与孟清狼狈为奸,南洲朝堂将乱!一路走来,孟清想置我于死地,皇後是否参与其中也不得知,我不得不连同她一起防备。”
年镜泽替原身感到悲凉:他明明什麽都没做过,为何父皇丶舅舅和母後却都想杀了他?这就是皇家吗?一个没有感情的冰冷牢笼!既然如此,那便换他蛰伏于暗处,趁其不备送上致命地一击!
薛昭自是不知壳子换了芯,只认为年镜泽是在强撑,于是忍不住出言安慰:“王爷想开些,自古以来,帝王家哪有亲情可言?不如将权利抓在手中更为实际。”
年镜泽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他对薛昭说道:“从被送去盛京为质那一刻,我便对这里的人没了感情,但逍遥王他……算了,他的事以後再说,如今盛京军队已驻扎城外,您二位对此次迎战有多少把握?”
薛昭面露难色:“城外安营的士兵大概三万人,而我方短时间内能调动的人数最多两万,如果他们还有後援军,恐怕我们的情况会更加危急。”
加木将战书呈给年镜泽,随後说道:“对方四日後便要开战,到时即便我方不出城,他们也会强攻,以我方的人数,迎战同守城皆是难事,唯有宫中增派人手才有胜算。”
薛昭接道:“一般朝局动荡之时,为防止宫中大乱都会加强防守,就怕分不出人过来,若边苏失守还有重夺的机会,但皇宫却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加木辩驳道:“南洲的皇子所剩无几,怎会任由王爷出事?宫里想尽办法,也会派人过来的。”
加木的话点醒了年镜泽:“皇子所剩无几?对啊!我怎麽忽略了这点,南洲皇嗣共十九人,光皇子就占十二个,可如今还活着的皇子算我在内仅剩五人,死一个是巧合,但连二连三的意外便是人为!我早该猜到她们的狼子野心,只怕是我不死,增援便不会到了……”
此时加木提议:“目前为止,暗卫七子手下也收了近两百人,他们各个身手敏捷,可派去敌营偷袭,令其方寸大乱之後再一举歼灭。”
年镜泽沉思片刻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暗卫不可冒险!如今……还有一个办法可赌!”
薛昭问道:“王爷有何妙计?”
年镜泽轻轻吹灭一盏烛火,说道:“既然都得死,怎会独留七皇子年向珩?他一直带兵驻守边疆,能给他安上的罪名唯有一个,如今怕是要回来了……”
“噢!王爷是说……”
年镜泽神秘一笑,立刻写了封手书递给年陆:“派人盯住,若七皇子真的被召回,你务必半路截下,将本王的手书亲自交予他!”
“属下领命。”
此时加木想起什麽,眼中升起熊熊怒火,他对年镜泽禀道:“王爷,属下想申请我军副将,因为对方的副将是杨羌!在盛京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样,如今新仇旧恨……属下要同他光明正大地清算!”
薛昭咬牙切齿道:“我也去,看老娘不宰了这狗娘养的!”
年镜泽本就有意让薛昭上阵,于是由衷赞道:“您为女中豪杰,本就不应困在这四方院中,是我将您大材小用了,我没上过战场,多亏有您二位在旁,才能安心做这主帅。”
薛昭豪爽一笑:“承蒙王爷不弃,我二人甘愿为您效劳。”
今日贺穗特意起个大早,她问年柒:“王爷呢?我有事找他。”
年柒回道:“就快开战了,王爷跟统领去军营安排事宜,此时外头乱,王爷命我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您。”
白芷一旁翻了个白眼:“你能打过我家小姐在再说吧。”听白芷这样讲他,年柒非但不生气,反而傻笑道:“那我也保护你。”此话一出,平日伶牙俐齿的白芷羞红了脸,第一次没有反驳年柒。
待年镜泽晚上回来,贺穗便急匆匆地前去找他:“迎战那日,带上我一起吧。”
年镜泽翻看着兵法,也没挡住眼中溢出的温柔:“战场刀剑无眼,你留在府中我才更安心。”
贺穗急了,提高声音说道:“如今我的功夫怕是没几个对手,想擒住我,就连爹娘也得一起上,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贺穗气急的样子如此可爱,惹的年镜泽宠溺笑道:“是是是!阿穗最威武了!”
贺穗见年镜泽仍没松口应她,于是抢走他手中的书,认真道:“你不会功夫,就让我留在身边护着你吧!”
“阿穗……”
贺穗知晓年镜泽仍要拒绝,于是将心一横表白道:“我想与你来日方长,就算断袖也不打紧,我愿弃掉红妆罗裙,日日化作男子扮相!如此,你可愿意?”
年镜泽噗嗤一笑:“倒也不必,阿穗扮作男子,我便继续断袖,若是阿穗做回自己,那我……便将这袖子试着缝一缝?”
话落,年镜泽突然起身将贺穗拉进怀里,语气挑逗诱惑:“此刻阿穗便是红妆罗裙,不如眼下就帮我治治这断袖的毛病,可好?”
年镜泽呼出的温热令贺穗面上细痒,就当她闭上眼眸心跳加快时,一声“哎呦”将这暧昧的情丝斩断,二人出门看去,原是年柒偷看又被白芷揪住了耳朵。
“嘿嘿嘿……王爷你们继续丶继续!”白芷加重手中力道,年柒突然吃痛:“哎呦!姑奶奶你下手轻点!”
贺穗佯装打了个哈气:“呵呵……那个……今晚月亮真圆呐!”随後慌乱地往自己院中跑去。
年镜泽看了眼空中的亏凸月,也笑眯眯地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