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邻居,一起吃饭也很正常。”
她说话时太过正经,看起来半点都没有其它的意思。
何临晚咬了口餐盘里的面包。她注意到顾清宵已经穿上了外套。不仅如此,她餐盘里的菜居然还和她一模一样,她努力找了个理由,有人喜好和她一样也是正常的,这不是什麽值得被指出来的事。
何临晚:“……这不合适。”
晚上停电进不了家门,她可以收留,但她们实在不是可以一起吃饭的关系。两者的性质不一样。
赶不走人,何临晚打算端着餐盘坐到别的空位上。
顾清宵拦住了她的动作。
“我去别的地方就好了,你不要动。”
这麽说着,顾清宵坐在了别的地方,离她有些距离。
“……”
真是难得啊,这麽尊重人。
顾清宵坐在原地,一顿饭的时间,她都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没有擡过一次头。
餐盘里的大多都是带着甜味的食物,她却觉得一点都不甜,相反还很苦。
晚晚身边可以有很多人,可她却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顾清宵以前觉得何临晚从来不会拒绝人,可她明明就很会拒绝的,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顾清宵一想起来就觉得眼眶疼,比直视太阳的痛苦还要痛。
何临晚松了口气。
一顿饭吃完,顾清宵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她必须装作毫不在意。
“我吃完了,工作上还有一些事情,我就先走了。”
顾清宵先站起来,临点头示意,这才端着已经干净的餐盘离开。
“嗯。”
等离开何临晚的视线後,顾清宵靠着墙壁站立,搭在肩头的外套滑落在地,她没多馀的力气弯腰,只是想着。
现在的自己,在她一样,已经掉在了地上,是不会去捡的那种。
曾经被放在心上的她,如今已经被何临晚,让她每往前踏出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何临晚不知道,她每次见她的时候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她的每个微表情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只要她露出一点点不满的情绪,顾清宵就不敢再继续了。有好几次,她都要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意。
顾清宵擡头看着窗外,可她不是最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吗?
……
何临晚没想太多,等她离开後,自己一口气喝完了粥,这才去了。
“何临晚,好久不见。”
突然被叫到名字,她下意识擡头,接着脸上便挂起笑意:“乐逸!你怎麽在这?”
“我怎麽不能在这里?这画展可是我开的。”
何临晚这才反应过来。
“噢!原来那个上面写的闻老板是你呀!我还以为只是同姓,根本没有想到你的身上。”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关心我,我在楼上就看见你了。”
闻乐逸走过来和她看同一幅画,画上水天相接,极尽之处有一艘扬帆起航的轮船。红日悬在半空,上面笔触细腻,她甚至都能看见浪花卷起时飞溅的水珠。
“抱歉抱歉,因为之前你一直在经营清吧,没想到你会突然投资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