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程柯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程柯:“床头柜放了药膏,你看一下有没有需要。”
巴朵刚才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身上遍布红痕,有些甚至已经开始发紫,看着有点惨,其实不怎麽疼。
她回了个委屈哭哭的小猫。
程柯:“对不起,昨天有点失控……以後不会那样了。”
这麽认真地道歉,巴朵回味了一下被他吮吸啃咬的滋味,倒也不必就这麽斩断退路吧。
巴朵想着他还在开会,没跟他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给他发了个小猫持枪的表情,让他好好上班,自己泡了会儿澡就从他家去了公司。
她现在也是很忙的。
一忙就忙到年关,程柯今年除夕在北城的程家老宅过,巴朵则是跟许妍一起在沪市的公寓守岁。
疫情点状散发,许妍还要等年後的考研复试,怕出现意外耽误考试。
巴朵则是陪着好友,反正她本来也不是很想回那个不属于她的老家,而且她还应了杜奶奶的约,说初三去苏城拜年。
许妍为了保持面试状态,在巴朵的的监督下节食减肥,好不容易过个年得到特许能吃点高糖高油的东西,她像掉进米缸的小耗子,两眼一睁就是吃。
巴朵看见她吃炸汤圆的时候,眼前一黑,忍无可忍地骂她:“你拿手机录个视频,看看上镜的话屏幕能不能装下你那个胖脸!”
许妍飞快把最後一口糯唧唧吃掉,“明天大年初一,一切从头开始!我明天肯定节食!”
巴朵抱着手臂,气鼓鼓地给程柯发消息抱怨了两句。
除夕程柯也没闲下来,依旧在上班,看到了就给她回几句。
他问她:“许妍也是你的电子宠物吗?”
怎麽隐隐还有点争宠的口吻?
巴朵:“NO!她是我的实体宠物!”
程柯的回复惊掉她下巴,他问:“怎麽我不是你唯一的狗了吗?”
巴朵想,这男的跟谁学的,怎麽学歪了?
再一想,哦,可能是跟她学的。他伏在她身上腿下的时候,她迷乱起来就叫他“坏狗”“乖狗狗”之类的,胡说八道。
她偷笑,给他正名:“你是我的狗,她是我的米妮。”
嗯,还是耗子。
程柯纯粹是逗她玩,她说什麽他都应承着,连她拿出来那条奇怪又可爱的大象内。裤,说下次要给他穿,他也只是看了眼大象鼻子的长度,回了句:“好,试试。”
巴朵说了几句,气消了,又要去跟许妍出去逛逛,买点窗花春联什麽的装饰一下家里。
程柯让她戴好帽子,多穿点衣服别冻感冒。
没多久就在朋友圈发了逛市集的照片,还有两个姑娘搞怪的合照。
程柯觉得巴朵应该很喜欢她的室友,也能理解,这一点上他和她其实相似,遇到的恶意不少,就更加珍惜得之不易的真心。
他不至于吃她室友的醋,但却有点羡慕,好像她们只是两个人也过得热热闹闹,反而程家三房一大屋子人,于他而言却透着疏离。
今夜,不止程露来了,还有她那不怎麽在老宅露面的母亲陆文汐,即便她跟程柯父亲离了婚,但在场的小辈还都很亲近地喊她“大伯母”。
陆文汐一直没有再婚,这些年跟程家的关系维持得还行,程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只认可这个大儿媳妇,老大家的那份家産也都留给程露。倒是老爷子走了以後,程家老夫人的心思似乎有些摇摆了。
豪门恩怨纠葛难以说清,亲情关系扯着利益瓜分,程柯看谁都像笑面虎,除了偶尔陪老夫人聊几句,其馀时候就当个木头人,也不跟那些兄弟姐妹一处玩。
客厅电视在放春晚,虽然无人观看,但也仪式性地放那儿当个背景音。
程柯收到巴朵发的消息,她与有荣焉地拍了张晚会的照片:“看!林泽!许妍男朋友,记得吗?”
程柯擡头扫了眼远处的电视,也看到了那个运动员代表在唱歌,可能因为他长得好,导播在一衆运动员里给了他好几次特写。
程柯翘着嘴角回她:“记得,艺术品。”
巴朵心虚地看了眼许妍,觉得她男朋友成了自己和程柯play的一环,实在太抱歉了。
巴朵跟程柯说:“你要不还是叫他米奇好了。”
因为她这边还养着一个米妮。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没什麽意义的闲话。
程柯忽然感觉到有人走近,擡头一看,是程露。
她笑得大方,问程柯:“有时间吗?我妈想见见你。”
程柯的视线在厅里逡巡,最後在会客的茶室一角看到了陆文汐,她坐得笔直,周身散发着贵妇人的凌厉。
程柯不欲跟这母女俩有什麽纠缠,客气拒绝,“不是见到了吗?”
程露劝他:“还是去聊聊吧,说不定,我妈是要给你压岁钱呢?”
话说到这份上,程柯没再推辞,跟在程露身後走向茶室。
或许是因为他刚才对着手机还轻松愉快的脸,此刻表情有些紧绷。程露与他玩笑,调节气氛,“她要是不给的话,一会儿过零点我给你发一个。”
程柯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她确实挺容易讨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