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柯咬牙:“不丶用。”
巴朵裹紧了浴巾,打了个哆嗦,去另一个浴室吹头发。
真是个老古董,嗯,升级了,比老古板听起来更值钱一些。
他们玩笑的时候不觉时间过得飞快,巴朵整理好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护肤的时候才发现就快十二点了。
这一天即将过去,这一年也即将过去。
日子当然没什麽特殊的,每天都是那麽多时分秒,可人能赋予它特殊的意义。
比如这个跨年夜,如果她跟程柯正式交往,那以後这个日子就变成了纪念日。
以後,真是个美好的词语。
巴朵想到这个词,居然没觉得沉重,反而有种难言的快乐。
程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巴朵正趴在他卧室的床上,两条小腿翘起来乱晃,睡裙受重力影响落到大腿根,头发吹得也不是完全干燥,整个人还带着点水汽氤氲的感觉。
程柯没问她为什麽在他房间,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十二点了,能踩着点跟她说一声新年快乐。
但巴朵想要的快乐显然更加客观具体。
她素着颜,却戴了副大耳环,是圣诞节他送的礼物。
她在耳环上轻轻摩挲,食指穿过圆环的动作性感,又带着些没法放在台面上说的指向性。
说出口的话更是混账。
她说:“你如果现在马上跟我那个的话,那就是一做做两年哦~”
这算什麽奇怪的诱惑,程柯无语地笑了一声,坐到她身旁,床铺立马下陷了一团。
程柯食指托起她左边的耳环,像在端详耳环上的小花朵,“做哪个?”
巴朵嘴唇开合,舌尖一挑就是一声叹息似的,“爱。”
程柯松开她的耳环,手指移动到她的下巴上,微微擡起,和巴朵对视。
巴朵想,一定是因为他刚刚洗澡的时候自己释放过了,所以现在他的眼神才能这样既性感又清澈,矛盾地把欲和情融合得这麽好。
不像她,心里撩起一团火,像只叫,春的猫儿似的总想蹭人。
“爱吗?”程柯问她,“你爱我吗?”
他的问题,像诱惑又像乞求。
巴朵点点头,没什麽犹豫。
可能是答应得太轻易,又显得没那麽真心了。
她跪坐起来,附在程柯耳边跟他说一个“秘密”。
时针指向了零点,窗外应景地燃起烟花。
程柯有点懵,不可置信地又问了巴朵一遍:“你说什麽?”
巴朵有点害羞了,脸枕在他肩上,又说了一遍,“其实我还没跟人做过。”
意料外的,程柯的脸色变得沉重,他知道巴朵这几年交往过一些男朋友,而她也不是什麽内敛矜持的小姑娘,所以巴朵这句话让他有点匪夷所思,“为什麽?”
巴朵觉得程柯的反应好奇怪,她撅嘴:“都怪你!”
程柯并不觉得她表达的是忘不了他丶一直等他的深情,也不背这口大锅,“怪我什麽?”
巴朵:“怪你跟我谈恋爱又没做到底,搞得我後来每次都要拿别人跟你比,又觉得他们比不上你,你都不舍得碰我,他们何德何能跟我睡呢?”
她确实是没有过为他守身这种荒谬念头的,她只是忠于自己的身体感受而已。不知道是她吸引的情缘偏放荡,还是男人都一个德行,脑袋拴在裤腰上。每当他们有更进一步的试探时,她就忍不住想起来程柯对她的小心珍视,再看那些人总觉得脏脏的。
她每说一句,程柯的脸就黑一分。
尤其是後面的那句,更不像话了,“怪你这个初恋没有开好头,我都有心结了,所以再见到你就总惦记着,可能得到过就不觉得稀奇了。”
程柯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当她最後一个男人。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巴朵说那句调情的话是为了刺激程柯,毕竟人都会有独占欲。可没想到刺激确实是刺激到了,但这男的剑走偏锋,想法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他现在的打算是,哪怕拼着一辈子当老处男,也要当她的心结,不给她找别人体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