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某种程度上,程柯那邪门的“断头饭”理论也不算无稽之谈。
她就是这样喜欢新鲜感的人,对稳定持续的关系不抱期待,也不感兴趣。
偏他是个老古板,拒绝及时行乐,厌恶一晌贪欢,信奉真爱恒久。
巴朵很快发出了微弱的鼾声。
程柯听着这生动的声音,内心感到安宁又充实。
她说她是真的喜欢他。
那是不是意味着,和从前那次失败的恋爱相比,这一回,是个不错的开端?
程柯的心又从规律跳动变得躁乱不安。
还是赶紧离开这张床为妙,他可能也没她说得那麽正派,冲动起来也是会想要把喜欢的姑娘,揉进身体里。
可他才挪动了一点,刚还熟睡的巴朵就忽然睁开一只眼睛,语气严肃地告诉他:“不许偷偷溜走,不然你就死定了。”
好有威慑力的警告。
程柯疑惑,没睡着吗?
他还没回答什麽,巴朵睁开的那只眼睛又闭上了,沉稳的呼吸声再度响起。
手却更用力地勒紧他的腰。
被人需要的感觉很美妙。
当然,可能因为需要他的这个人是巴朵。
他掀灭了台灯,终归是躺在了她身边,在她不安地往他肩膀上拱的时候,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睡吧,哥哥不走。”
程柯不知道自己怎麽说出来的这句话,这个称呼。
羞耻感和酸爽感一起冲刷着大脑。
当巴朵总算在他怀里找到个舒服的姿势不乱动後,他于夜色里盯着天花板发呆。
感觉除了心是软的,其他哪哪儿都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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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朵的睡姿十分豪放,要占据大半张床,又喜欢把被子都卷在自己肚子上。
程柯半夜有些冷,看到旁边热狗卷一样的女人,用力拽回来一点被角。
没一会儿巴朵又打个滚,把被子卷跑了。
程柯不跟她争抢,也懒得出去再拿一床新被子过来,长臂一捞,直接把她连人带被一起抱在怀里取暖。
被钳制住了,巴朵不再翻腾。
只是这次又是被热醒的。
她有点起床气,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把程柯也推醒:“你走!”
程柯:?
昨晚威胁他要是走了就死定了的,是谁啊?
巴朵把人推醒,自己躺回被窝里,这次踹了程柯一脚,闭上眼要睡回笼觉:“快走!”
程柯无语,早知道,昨晚被她抢被子的时候就该回自己卧室去睡。
他悄声离开了客房,路过客厅,正遇见了阿姨在整理沙发。
“程先生,早上好。”阿姨停下手里的活儿,跟他打招呼。
程柯用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走得离她近了些,才又说:“她还在睡,有声音的机器不要开,早餐加份……算了,就这样。”
阿姨点头应好。
天色尚早,但已经起了床的程柯就不打算再回房睡。简单吃了口点心,喝了口咖啡,换了衣服进活动室健身。
他开着海外新闻的广播,在跑步机上边跑边听。
直到巴朵的回笼觉睡醒,找来了这个房间,探头进来问他吃不吃早饭。
程柯关停机器,缓步停下来,前胸後背已经汗湿,背心都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