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那个人挺危险的
吃完饭,肖煜和金管家打过招呼就上楼学习了,停在江刑的房间门口,肖煜顿了顿,朝那个方向看了许久,直到听到门口有动静,门锁缓缓扭动,他才心慌起来,立刻拉开自己的门钻进去,和江刑错过见面,生怕再惹他生气。
肖煜其实不懂怎麽跟人交流,好像比江刑强不到哪去,但至少他很会讨好别人,是那种他自己觉得没什麽,甚至觉得正常或者就该这样的乐观,江刑对他的敌意他太理解了,因此江刑对他任何的言语和眼神他都没有一丝埋怨,反而想办法怎麽能和他友好相处。
可是他现在都不了解这个人,连想讨好他都无从下手。
肖煜带着这份思考不知不觉中入睡,等他再次苏醒是被一阵敲门声扰醒的。
昨晚忘记设置闹钟了,今天一大早,景姨就跑上楼来叫他起床。
“少爷,你醒了吗?醒了的话就快下楼吃早饭吧,马上要走学校了。”
肖煜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他揉揉眼睛,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快七点了。
学校要求所有同学要赶七点半到学校,他来不及多想,飞速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拎上书包推开门,景姨还在门口候着,肖煜带着抱歉的笑:
“不好意思啊景姨,我昨晚学习太晚,今天睡过头了。”
景姨摆摆手,把手里的一把伞递给肖煜:
“没关系,少爷走的时候把这个带上,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有雨,预防万一。”
“那……谢谢景姨,我下楼吃饭了。”肖煜鞠了一躬,带着伞下楼去,江刑已经坐在饭桌前慢条斯理地吃饭了,肖煜走过来,出于礼貌,还是跟江刑打了个招呼:
“江,江哥,早上好。”
江刑手里的刀叉轻轻碰撞在一起,耳边覆上肖煜的声音,有种惬意的感觉,他只是微微停顿,没有擡头,也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吃饭。
肖煜感到尴尬,只好放下书包坐到了对面,佣人从厨房端来了给他做的早餐,肖煜习惯用筷子,就那样别扭地吃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江刑的衣服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昨天开学第一天,学校没有作什麽要求,大家都穿着自己的衣服,肖煜以为私立学校没有必须穿校服的要求,看来是他想多了。
如果不是江刑胸口的校牌,肖煜其实不会联想到这是校服,私立学校的校服不比公立校服那麽土肥丑,反而很板正,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加一件黑色带白色纹路的毛衫背心,立领底下系着一条酒红色领带,外面是一件宽敞的休闲型西装,下面配着西装裤,西装胸前有两个装饰口袋,在口袋上方戴着一个可取掉的校牌,上面写着学校和学生名。
江刑低着头,每一个动作都像被精心设计过的,那麽端庄,优雅。
肖煜很少用优雅形容一个男生,江刑足够配得上这个形容词。
他盯着江刑看了很久,感慨怎麽会有人把校服穿得这样好看,如同参加晚宴的王子。
不过照道理,他应该也有校服的,肖煜想。
吃完早餐,司机早早在门口候着,二人先後上了车,肖煜手里拿着伞,很快他便注意到江刑手里什麽都没有。
他看了眼自己的伞,猜测着什麽,随後伸出一只手指在江刑的肩膀上轻轻戳了一下,江刑受到感应,摘下耳机回了头,皱眉看着他。
肖煜清了清嗓子,扬着伞示意性地询问:
“江哥,你,没带伞吗?景姨说今天有可能下雨。”
江刑看了他一会儿,本不想理会,但鬼使神差的,还是冷冰冰地留下了一句:
“不想带。”
“那你不怕淋雨吗?”肖煜再次真诚发问。
江刑厌躁地瞥了他一眼,“我的事情和你无关,少来招惹我。”
肖煜“咯噔”一下,立刻闭嘴。
不知不觉中,车子停在学校门口,江刑很快从车门的那一头下去,一刻也没有等肖煜。
肖煜从後面紧赶慢赶,追上江刑的步伐,在身後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江刑的名字在周围被呼之而出,周围不少人吧目光投过来,让江刑一阵不自在,心中也积起阵阵恼火,他蹙起眉头转身看过去,肖煜笑着停在了他面前,江刑刚要张口斥责他什麽,肖煜看了看多云的天空,把手里的伞毫不犹豫地塞到了江刑手里:
“江哥,伞给你吧,万一下午放学下大雨了还能当个备用。”
江刑一阵不知所措,他诧异的目光落在手里的伞上,随後凝重反问:
“你不用?”
肖煜摆摆手:“看我穿的帽衫,可以用它遮雨,反正到学校门口就几步路,你这校服又没有帽子,还是别淋到了。”他说完就冲江刑挥挥手,“那,我先去班里了,我看你应该不太喜欢我在学校里跟你示好,就不打扰你了。”
他招呼完就小碎步的跑开了,留下江刑站在原地,捏着这把伞,在伞和背影之间打量了好几遍,继而长长呼了口气,原本躁闷的眼神也变得明亮了许多。
而刚刚注意过江刑和肖煜在学校门口的互动,多了嘴在班里讨论起来。
江刑虽然在学校里不受欢迎,但却人人认识,因为那张脸,和那双冷漠犀利的眼睛。
他刚上这所高中的时候在A班,成绩相当好,在那届录取学生里的成绩排在前三,大家原本以为班里多几个学霸,好日後一起学习,但江刑总是独来独往,同学们主动跟他互动也好,找他学习探讨也罢,他永远不理会别人,这种无视的态度渐渐的让周围的同学厌烦起来,总觉得他是自负凡尔赛。
有一次邀请他一起参加班级团建时被拒绝,那男同学就骂了他一句,说他装清高,假正经,还质疑他父母没把他教好,不然怎麽每天都像个人机,屁话蹦不出来一点儿。
正是这句话惹怒了江刑,江刑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一把将对方按在墙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拿着小刀在他脸上比划来比划去,说了一些威胁性的话,回头白了其他人一眼,给所有人警告,不要来招惹他,否则就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