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刑左顾右盼了一圈,许夏鸣道:
“别看了,她在厕所,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对了,你给我的泻药为什麽反应那麽烈?”许夏鸣问他,江刑挑了挑眉,“你下了多少?”
“两颗啊。”
“呵,这药浓度高。”江刑坐下来,从兜里又掏出一瓶药,磨好了药粉倒进那杯热牛奶里面,许夏鸣见状立刻阻拦:
“喂!你干嘛?怎麽还没完了?”
江刑只是笑笑:“当然是帮你处理後面的烂摊子了。”
许夏鸣狐疑地盯着他,“你先告诉我这是什麽?”
江刑淡淡地回答:“安眠药。”
许夏鸣无语了。
“你想要她的命啊?”
“……如果她冥顽不灵,也不是不可以。”江刑笑起来,许夏鸣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是那样的毛骨悚然,这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江刑。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许夏鸣皱了皱眉,“江刑,有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江刑却不屑:“我为什麽要看心理医生。”
许夏鸣注意到黎娜从卫生间那边走来,他离开赶人:
“黎娜来了,你快走。”
江刑起身,收了药:“记得让她把牛奶喝了。”
许夏鸣不知道江刑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但他答应了要帮江刑办这件事情,就只能进行下去,因为他也不想被这件事情缠上身,如果不能全身而退,真相迟早会被黎娜知晓,到时候黎娜肯定不会再理他了。
黎娜从卫生间回来,双腿打颤,快要站不稳脚跟,她拉起拉杆,对许夏鸣说:
“对不起,饭我不吃了,车应该已经来了,我得赶比赛,下次约。”
“好吧,那我下次换个餐厅,这家餐厅卫生太差劲了,我感觉我肚子也不太舒服。”许夏鸣硬着头皮演下去,并推了推牛奶,“至少喝口热的吧,喝完了再走。”
黎娜犹豫了一瞬,还是喝光了那杯热牛奶。
她拿走了两张纸巾,和许夏鸣挥挥手,“我,我走了。”
许夏鸣也站起来,“要不,我,我送你过去吧,你闹肚子这麽严重,我怕……”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黎娜揉了揉太阳xue,推着行李箱就往门外去,许夏鸣还是不放心,知道那药效很快就会发挥起来,着急结完账便跟着黎娜一起出门了。
江刑站在餐厅外的一辆车後面观察着这一切,盯着黎娜往路边走,也静悄悄地跟上去,她站在路边拦了半天没拦到出租车,只好从手机上叫滴滴,等待的过程中,原本似有似无的眩晕渐渐浓烈起来,直到她的清醒被天旋地转吞噬,最後不省人事地倒了过去,好巧不巧,被江刑稳稳接住。
江刑扶着她,确定她已经晕过去,许夏鸣姗姗来迟。
“已经晕了?”许夏鸣问。江刑只是嫌弃地把人往他怀里一塞,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和衣服,对他说道:
“现在把她送医院吧,然後给她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医院领人,到时候就说她闹肚子和低血糖,然後让她父母给老师那边打电话,放弃参赛资格。”
“Over。”江刑双手一摊,耸着肩膀大笑几声後,离开了。
许夏鸣抱着黎娜,对江刑的背影注视了很久,满脸都是不解和无奈。
这人真是疯了。
许夏鸣最後按照江刑说的,把人送到了医院去,护士给挂了瓶葡萄糖,他用黎娜的指纹打开手机,找到她母亲的联系方式,进行了一番简单沟通後,那边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就说马上来医院看望女儿。
前前後後一直折腾到晚上八点多,黎娜才终于在一阵头疼中猛然惊醒。
虚白的灯光晃在她的眼睛里,虚影中,父母的面孔映入眼帘,且渐渐清晰。
“爸,妈?”黎娜叫出声来,她的母亲穿戴华丽,父亲也穿着一身上好的西装,看样子是从职场上临时逃出的,母亲扶着她坐起来,一脸关切:
“哎呀娜娜,你感觉现在怎麽样了啊?听你朋友说你闹肚子,又低血糖晕倒进了医院,吓死妈妈了。”
“低,低血糖?晕倒?”黎娜一头雾水。
许夏鸣只好附和:
“是啊黎娜,你难道忘了,你今天下午和我吃饭,那家餐厅卫生不达标,你闹了一下午肚子,结果後来刚出门就晕了过去,我送你来医院後医生说你低血糖,这不还在挂葡萄糖呢……”他指了指黎娜手背上的针,连接着一大瓶葡萄糖,黎娜仔细思考自己晕倒前的事情,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闹肚子这事儿没错,但她吃过东西了,为什麽还会低血糖。
见黎娜神情呆滞,母亲嘱咐她:
“娜娜,老师那边我给她说了,这次的比赛你不用参加了,好好养身体吧,妈妈知道你这次月考退步心里有压力,不要焦虑,学习比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妈妈回家,让厨师给你做好吃补身体。”
黎娜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好家庭,父母都是当老板的,她是独生女,把她当公主一样宠着,她的成绩还优异,长相端庄清纯,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点毛病。
渐渐的,她在许夏鸣强化的提醒中接纳了自己低血糖晕倒的事情,只是遗憾自己准备了将近一周多的比赛就这样泡汤了。
黎娜父亲陪着她,她的母亲把许夏鸣叫了出去,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还邀请他有空到家里吃饭,表达他对黎娜这次的及时照顾。
黎娜父母越是对他热情,他就也是愧疚,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他们折腾到了医院来,虽然没什麽事儿,但他内心的罪恶感接踵而至。
离开医院後,许夏鸣就把江刑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