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神经病”三个字,江刑突然想到许夏鸣那晚泼了他一身酒,骂他是个神经病,有一种变相的,他和肖煜同病相怜的感觉。
在音乐中彼此沉默了很久,江刑突然说:
“你不是。”
肖煜懵懵地望着他。
“你不是神经病,也不是野种。”江刑说,“你是我男朋友,唯一的男朋友。”
肖煜想他可能就是想安慰一下自己,不过这安慰听起来傻乎乎的,和江刑不太匹配,他也就一样回应:
“没关系啊,我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我遇到了你,除我母亲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最後两个小时的路程,肖煜睡着了,江刑帮他把靠背调低,在八点半的时候,驶下高速,前往海城市区内,并在一小时後,停在了市区内某家餐厅门口。
江刑把肖煜摇醒,喊他下来,肖煜揉了揉眼睛,对着外面张望一圈,江刑替他解开安全带:
“我们到了,去吃点东西再回家。”
肖煜眨了眨眼,“你不是说要给我做饭吃?”
“今天时间不早了,我怕等我做完你都饿坏了。”江刑摸他的脑袋,“给我一点时间,我好好学习一下。”
“你不会做饭吗?”
“不会。”
肖煜跟在他身後,两根食指互相戳了戳,“早知道不难为你了。”
江刑失笑:“怎麽会,我说了,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我可以做到,不难为。”
你提出来的要求,都不难为。
他们在一家料理店简单吃了点儿,肖煜说车坐太久不是很有胃口,江刑也就没有强迫他,吃完就开车带他回去了。
金管家正在大厅看着佣人打扫卫生,清点这个月家里的开支账单,听闻门外有车辆的鸣笛声,随後肖煜先推门进来,金管家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迎上去。
“肖少爷,你回来啦!”
肖煜一周没见到家里的佣人管家,还怪想他们,扬着笑和金管家寒暄起来:
“回来啦,今天比赛结束了呢。”
“那少爷比地怎麽样。”金管家像看自家小孩儿似的,肖煜从背包里掏出了证书和奖杯扬了扬,其他干活的佣人都跟着景姨一起过来凑热闹,景姨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哎哟,咱们肖少爷还拿了个奖,听说这次作文比赛可难了,真厉害!”
肖煜被夸得不好意思,他谦虚道:
“也没有,可能是我这次心态不错吧,虽然竞争压力大,但一直都从容对待,要是一等奖就更好了……”
“哪里的话,能拿奖已经很厉害了。”景姨把奖杯递回肖煜的怀里,一抹掠过的红光点闪了一下景姨的眼睛,她看到肖煜脖子上的项链,造型别致,忍不住提了一嘴:
“肖少爷,你这项链也是比赛的奖品吗?真好看。”
肖煜低头,揪起项链,如同炫耀宝贝似的解释:
“不是,这个是江哥昨天晚上送我的,他还送了我一束玫瑰花呢,说给我比赛加油打气,没想到戴着项链这麽灵,今天真领了个奖回来。”
“大少爷送你?”景姨格外新奇,和金管家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咱们照顾大少爷这麽多年,还没见他送过谁礼物呢,有心了。”
“是啊,自从先生把肖少爷领回来,感觉大少爷变了很多。”他也在欣慰江刑真的从母亲离世的阴影里往出慢慢地走,这总归是件好事,不过时间长了未必。
寒暄落到尾声,江刑拉着行李箱从大门外走进来,风尘仆仆的,金管家和景姨上前迎:
“大少爷回来了!”
江刑点点头,景姨立刻用围裙擦擦手道:
“厨房已经做好了饭,快洗洗手吃饭吧。”
肖煜刚要解释,江刑就把他挡在身後,对景姨道:
“不用了,我们在外面吃的,你们吃吧,阿煜他比赛很累,我带他上楼休息。”说完就拉着肖煜往楼上快步走去,一路把他拉到了自己房间。
有几天没接触江刑的这个哥特风的房间了,肖煜猛地没适应过来,他拉过行李箱道:
“哥,我先回房间放个箱子,等下过来找你。”
江刑却一把扣上门,从他身後紧紧抱住,宽阔的怀如一张温柔的被子披过来,驱除了肖煜身上的寒气,肖煜没有动弹,静静地由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