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壮实的一个人,在段无咎的手上,却轻飘飘地就像是一个吹了气的球似的。
方成材想喊,可是他刚一张嘴,脖子上那只手便收紧了力气,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段无咎其实一瞬就能了解方成材,可他偏不。
每次方成材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就会松一松手,让他呼吸两口,然后又一次收紧力气,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折磨他。
不消片刻,方成材已经被折磨得满脸的青紫,眼珠子瞪得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
直到段无咎听到柳之恒轻轻地唤了一声“雪郎”,他才瞬间收紧了手,只听到咔嚓一声,什么断掉了。
然后就见到段无咎手一松,方成材便顺着墙软倒在地上。
他的眼珠子突出,发紫的舌头耷拉在外面,已经是死了。
我可以帮你
段无咎看都没有看一眼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身来到暖炕前,检查柳之恒的情况,只一眼,他就看出来,柳之恒这是中了药。
“阿恒,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
柳之恒摇摇头,她的呼吸急促,浑身酥软,只能强撑爬起身来。
“我没事,我还可以忍,”柳之恒看了一眼地上死状可怖的方成材道:“你不用管我,先去把尸体处理了。”
“她呢?”段无咎看一眼坐在地上,被绑着、还塞着嘴的春草,神色阴冷的说,“她都看到了,不能再留。”
春草已经吓得满脸的眼泪鼻涕,疯狂地摇着头,惊恐地发出闷哼声。
“她刚才帮了我,没关系的,她先留在这里,我自己回处理。你立刻去把尸体处理了。”柳之恒咬牙道,“把他的衣服脱掉,撕碎,然后把尸体扔到深一点的山上,会有野兽去吃尸体的,记得把他的脸撕烂。”
柳之恒之前用开水泼了他的脸,她担心找到尸体后看到脸上的烫伤会引起怀疑。
段无咎点点头,也不啰嗦,拎着尸体就飞身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柳之恒和春草。
柳之恒呼着热气,强忍着身上的难耐的灼热,艰难地撑着身子靠在软枕上,看向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的春草。
“你想不想活?”
春草疯狂点头。
“你那个哥哥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是他活该,既然他人已经死了,结局改变不了,你这个活着的人,也要给自己打算,是不是?”
春草又点头。
“那你过来。”
春草只有手被绑着,艰难地抵着墙站起来,走到了暖炕旁。
“我们家离村子远,这里又是山脚,你喊也是没人能听见的,就算有人能听见,等人来了,我表哥已经可以把你杀了再埋尸了,所以你不要乱叫,明白么?”
春草急切地点头。
柳之恒这才伸出手,把她嘴里的汗巾拿出来,春草终于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