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抓重点!”柳之恒没好气瞥了春草一眼,“管不着的事情多要少管,下棋!”
柳之恒和春草又下了半天的五子棋,终于是等到段无咎在众人的簇拥里从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柳之恒坐在窗边往外看。
此刻段无咎已经换上了一身石青色云蟒纹华椴长袍,外面披了一件墨狐披风,那披风上的狐皮一丝杂毛都没有,乌黑发亮,显得段无咎整个人极为高贵稳重,本就世间少有的容貌,此刻更是被衬得华贵无双,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仙气。
柳之恒深切地感受到了两人的距离,一个是王爷,一个是村姑,没有特殊情况,两人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紫衣替柳之恒把那块玉佩交还给段无咎,对段无咎说了什么,段无咎听完忽而朝着柳之恒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的眉目如画,与他对视的时候,柳之恒的心跳还是忍不住跳漏了一拍。
段无咎往柳之恒这边看过来,冲着她勾了勾手。
“过来。”
后会无期
柳之恒心里那淡淡的哀伤,瞬间就被冲散了,最烦这种勾手的动作了。
勾什么勾,有没有一点礼貌?
一旁的春草扯了扯柳之恒,激动地说:“燕王殿下叫你过去呢,姐姐你还不快点。”
柳之恒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走了出去。
她一走到段无咎身旁,其他人便自动推开,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如此不情愿送本王,是那贰佰两金子不想要了?”
“想要……”
段无咎无奈地看向柳之恒,笑了笑,忍俊不禁道:“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那贰佰两金子那么在乎,你那满屋子的家具,随便拿一件出来,价值都不止这点金子,你何必如此爱财?”
“啊?”柳之恒一脸的惊诧,不可置信,“我的家具很值钱么?不就是些木头做的么?这悲崂山不是满山的木头么?”
“你不知道么?”段无咎蹙眉,“你家里的木头哪里有普通的,都是红木、黄花梨的,我看着你书架上,还有一段沉香,你衣柜上的雕花也是大师手笔……”
“我不知道啊……你确定么?你没搞错吧?”
“本王可是出了名的奢靡和铺张浪费,这世上所有玩乐享受之物,没有本王不懂的,你觉得本王会看走眼?就你桌上那套水云间的茶具就价值千金,乃已故的清风居士所做的名品。”
柳之恒这一回是彻底傻了,不是吧?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她家里那么有钱,她何必救段无咎?又何必去卖堪舆图?
“我家这么有钱么……”柳之恒嘟囔着。
她是知道爹爹有点锦鲤体质的,出门就算天上掉个石头砸到他,那也得是块玉石,难道是爹爹从前攒的家当?
段无咎打量着柳之恒,若有所思地笑了,转身往门口走,柳之恒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一起走到门口,脑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