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回戴妈妈可是给了她一大把的赏金,这恩情她得记着。
只是这梅子单吃略有些酸,府里的瓜果并不缺,除了在屋子里放着散发些果香之外,真正吃的人倒是没多少。
林杏月就拿着这些梅子磨成了梅子粉。
这也不简单,得先把梅子洗干净,把里面的果核去掉之後,放到院子里面晾晒十天半个月,之後再把这干燥的梅肉放到石臼里面,用杵子反复的进行研磨,变成粉末状。
只是才研磨出来的梅子粉并不细,还要再进行筛选丶重新研磨,才能得到那细腻均匀的梅子粉。
这样麻烦,张婶娘决定卖的时候,价格得再往上提一提。
罗三娘从没有吃过这种带着几分酸甜果香,又有鸡叉骨被炸之後的咸香和焦香的东西,只吃上那麽一口,整个嘴里都被那咸香酸甜的口感充斥着,恰好把那炸过之後的油腻感给解了。
“太好吃了,真特别。”
云彩和明霞两个人一看,也赶紧去吃他们眼前放着的鸡叉骨:“这有什麽不一样吗?”
才说了这麽一句,吃到嘴里,两个人就都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实在是那梅子粉和炸鸡混合在一起之後,味道很特别!
云彩最喜欢那梅子粉酸酸甜甜的口感,吃之前甚至先用舌尖舔上一口,等整个唇齿间都弥漫着那股子酸甜之後,再咬那鸡叉骨。
几个人的表情很是陶醉,吃的格外满足。
张婶娘看到这里,还有什麽不放心的,兴冲冲的等着後天开张。
段秀才把那沙琪玛带回去之後,小厮厚着脸皮要了一个。
段秀才和小厮虽为主仆,可是自小一块长大,就忍痛给他分了几个。
小厮高兴的不得了,可段秀才却像是在滴血,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省着点吃。
“别回头吃完了又来找我要,到时候可没有。”
小厮应的很快,可吃到嘴里的时候就全然不顾那麽些,这沙琪玛里面像是下了什麽东西一样,让人一口一口的根本停不下来。
等他吃完了段秀才好不容易匀出来的几个,就可怜巴巴的过来找段秀才要。
“别想再从我这里要,我就剩下两个,还不够自己吃。”
不管小厮怎麽歪缠,段秀才就是不松口,小厮只好盼着张婶娘赶紧的把铺子经营起来。
等段秀才吃完之後,也开始盼起来:“这都好几天了,东西还没准备好吗?”
“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烦了?要不咱们再去看看?”
段秀才先前就约了侯秀才,两个人要一块做文章,只能让小厮自个儿去:“要是张大娘真的遇到什麽困难,回来告诉我,咱们自是该一块和她想办法。”
小厮走了老远才想起来,侯秀才早就约了他们家的郎君,偏偏段秀才一直没有应约,只等着沙琪玛吃完了才说自己手头的事情忙完。
小厮自以为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脚步匆匆的去找王小娘子。
王小娘子烦不胜烦,这些人不知道张婶娘住在哪里,又听说背後怕是有大主家,轻易不敢去,就都找了她来。
见了段秀才身边的小厮,只能无奈道:“又来,这些天都不知道多少个,我比平日里去提篮卖东西还要累。”
这些人知道她也是个爽利的性格,并不和她多说,只问张婶娘什麽时候开铺子。
“你要问这个,我倒还真知道,才给我送了信,说让我後天一早就过去。”
小厮一听,麻溜的就回去和段秀才说了。
“甚好甚好。”段秀才就和侯秀才两个人商量起来什麽时候去排队。
“头一天铺子开张,除了咱们这些经常去买东西的老主顾,知道的人不会多。”
段秀才这样说也是有依据的,先前他们在这地方看了铺子,生意并不十分红火,实在是地处偏。
侯秀才不像段秀才还吃了那沙琪玛,他可是好多天都没收到张婶娘卖的东西,早就馋的很了:“段兄,我想咱们还是早些过去排队,就单单咱们这些老饕餮,这几天可都馋的很。”
说到这里,侯秀才看了一眼段秀才,方才段秀才和他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提了他吃了张婶娘送的那什麽沙琪玛。
段秀才有几分不好意思,清咳了一声:“既如此,那咱们明日还早些过去,侯兄你别推辞,这次吃食就由我来请。”
侯秀才也没推辞:“那就这样说定了。”
等开铺子的一大早,张婶娘就把林金兰和玉姐儿她们都叫了起来,开始准备去那边的铺子。
天冷了之後,天亮得也没那样早,林金兰费力地睁开眼,想到今儿要开铺子,眼睛就瞪得睁开,一咕噜就爬了起来。
“咱们现在就过去,还得走上好大一会儿,要是有个马车就好了。”
林金兰一边洗脸一边嘟嘟囔囔。
冯大娘也跟着起来,搁以前非得把吵醒她的林金兰骂一通,不过这次她倒是压着火气回了一句:“别说马车了,多少小户人家连牛车都买不起,你这真是想一步登天,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林金兰哼了一声:“你还别不信,等回头我肯定赚了钱先买个马车,这样冬天风也吹不着。”
张婶娘和玉姐儿两个人已经收拾好了,就在门口等着林金兰,她也不再啰嗦,外头罩了件褂子就出门了。
林杏月跟着出去叮嘱了几句,很是不放心。
“没事,我想着虽是头一天开张,可应当有不少的老主顾过来。只要有这些人把第一天的这场面给撑下去了,以後应当也是能继续干下去的。”
张婶娘没给自己定太大的志向,头一段时间先不赔本就是了。
“能这样想,咱们就不怕了。”
林杏月目送着她们顶着风往前走,跟着冯大娘往家里走的时候,就感叹:“等到轮到咱们能出去了,也就不必来回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