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布揭开。”她颐指气使。
“阶下囚还要这要那,不给你揭。”他呛道。
“那把手绳解开。”
“你老实点儿,今晚那庄头说的话没听见?你命在旦夕,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从此以后,要想活命就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四不说话,像是被他吓住了。
顾鹤卿满意的贴近她,当他的视线从她的遮眼布滑到她的唇上,喉结霎时紧张的滚动了一下。
“不许动,也,也不许说话。”他生涩地下达第一个命令。
李四似乎接受了。
见她就范,他便面红心跳的凑过去,壮着胆子吻上她的唇。
血腥味混合着一丝药味的气息直往他鼻腔里扑,从鼻腔直冲脑子,那股酥麻感又传到四肢百骸。
仅仅只是舔吮了她的唇两下,他的脑海里就炸开了锅,雾蒙蒙的再也无力思考,身体也像是被抽了筋,手软脚软的扒在了她的怀里。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要死了!
从未有过的脱力感让顾鹤卿怕得哭出了声,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身子,贪心地又去舔了她的唇两口,把女人的嘴唇亲得湿漉漉的。
好喜欢,好可怕……
好可怕,好喜欢……
他又哭又亲,怎么也停不下来,一时狼狈极了。
李知微忍俊不禁,“把手绳解开,我来帮你。”
顾鹤卿顾不上许多,颤着手帮她把绳子解开。
李知微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手抱住瑟瑟发抖的男体,一手覆盖麈柄。
她力气又大,人又不要脸,不一会儿,他就浑身一滞,乱七八糟了。
空气里慢慢散逸起某种麝香的味道。
顾鹤卿在她怀里喘着粗气,她在他裤子上慢条斯理的擦手。缓了会儿,他越想越恨,仰头一口咬上她的手臂。
“嘶……你属狗的。”
“你非礼我!”
“谁非礼谁,讲不讲道理?”
“不许在我小裤上擦手。”
“你自己的东西不擦你身上擦哪里。”
顾鹤卿瞪了女人好一会儿,看她实在没有悔改之意,气鼓鼓地把她的手又拿绳子绑上,狠狠打了个死结。
李四倒也没挣扎,老实本分的坐在那儿任他绑。
“小郎,我饿了,人要知恩图报。”她说道。
顾鹤卿恶狠狠地回道:“饿死你才好!”
臭贼一点都不听话,还那么霸道,他要饿一饿她,明天再给她饭吃。
“竟想饿死你的妻主,真是个毒夫。”她煞有介事。
“你是谁的妻主,不要脸。”顾鹤卿哼了一声。
“你我已有妻夫之实,我不是你的妻主是什么?”
“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顾鹤卿啐了她一口,“这个田庄的庄头也心悦于我。就算嫁给她,我也不便宜你这个泥腿子。”
“庄头?”李知微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没觉得这个庄头有点怪,甚至这个田庄也……哪里不对劲吗?”
大半夜,被她说得毛毛的,顾鹤卿不敢细想,捡起一旁的口绳,给她勒回嘴里。
“闭嘴吧你!”
收拾完周遭的一切,他轻手轻脚的推开柴房门,趁着夜色,溜回了卧房。
李知微独自在黑暗寂静的柴房里等了好久,等到确信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便把手一抬,轻而易举的挣脱了绳索,把脸上的遮眼布、口绳随手扯下来。
她从柴垛后拖出一坛酒,倒出一些净了手。然后从柴垛后拖出来一只熏制得刚好的大火腿。
“饿死我?哼。”
她摸出小刀,从火腿上剌下一片薄薄的肉片放入口中。
穷乡僻壤,熏物倒还不错。
嚼完熏肉,她又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酒。
口内酒香肉香激荡,她顿时感觉日子过得还行,不枉自己自投罗网。
这田庄有点古怪,庄人匪气太重,而且富庶得十分反常,也不知做的是什么生意。不过她也不打算管闲事,只想在这里躲躲后边追杀她的叛贼,养几天伤。
等她修养好了,扯着小郎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