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的隔间里,云棠听见有人在娇滴滴跟人讲电话。三言两语巧笑温声,在对方那里获得一个限量版的包。
声音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云棠屏气凝神,终于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闵佳琪。
云棠觉得可笑。
光正地産落寞之後,现在南江最大的地産公司是东辉。
看来闵佳琪的爸爸只把她当做摇钱树。小时候送到云家给云棠作伴,哄云崇开心。长大了又利用她搭上东辉的范海波,讨好新的金主爸爸。
真是阴魂不散。云棠越想避开就越避不开,刚洗完手一擡头,云棠的视线和闵佳琪在镜中相遇。
“哟,我看看这是谁?”闵佳琪似有笑意,“还真是巧啊,云小姐。”
她说着打量云棠身上的衣服,撇撇嘴:“你今天又是什麽?代驾还是服务生?”
是你妈。
云棠在心底骂一句,转身就走。
闵佳琪跟出来,在走廊里拦住她:“你怎麽又跑?你怎麽每次都跑?”
“我觉得我和你没有什麽话需要讲,”云棠压下心头翻搅的火气,“闵小姐,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
“你是没得罪过我,但我就是高兴。一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云小姐如今为了生计低头,我就兴奋。”
“神经病。”云棠终于憋不住。
“你骂我?”闵佳琪拧起眉毛,“你有什麽资格骂我?”她冷笑,“我是四季饭店的会员,如果我投诉给客户经理我今晚被你骂,你以为你下次还能进的来四季饭店的大门吗?”
云棠非常想笑。闵佳琪还是这样脑壳简单,跟小时候一样。
她只惦念着今晚是黎淮叙的晚宴。出来已经很久,若是再与人起冲突就更不应该。
云棠不愿意为一个脑袋空空的闵佳琪得罪黎淮叙。他才是她的衣食父母。
心脏因生气而在胸腔中跳的剧烈。
云棠强忍住怒意,极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如果我让你觉得生气,那麽我道歉。希望闵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现在就从你面前消失。”
闵佳琪有些得意:“这还差不多。”
闵佳琪像个常胜将军,高傲的转身款款离开。云棠双手紧握,站了两分钟才勉强平复心情。终于摆脱这个麻烦精,云棠还未松口气,却在转角遇上黎淮叙正侧站在窗边抽烟。
复古的珐琅窗半开,窗外有袅袅薄雨正纷纷落下。
三月的南江夜晚仍有冷意,凉风袭入,将指尖清淡的薄烟吹至七零八落。
黎淮叙轮廓硬朗,像中世纪最完美无暇的精湛雕像。明明灯影朦胧,可云棠却觉得他的模样在眼中分外明晰。
她知道黎淮叙长她十岁。
云棠第一次见到黎淮叙的时候他只二十八岁。时光倏尔,转眼间六年就过去了。眼下他已经不能算作年轻,可云棠觉得现在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一段年龄。
听见她骤然停止的脚步声,黎淮叙转身看过来。他脸上没什麽表情,淡淡一眼,透出些冷峻和严肃。
她被闵佳琪勾起的火气尚未消散,也不知道黎淮叙有没有听到她被人奚落。又气又囧,心情掉落谷底。
“黎董。”
这两个字好似滚了火苗,烫的云棠心头一紧。她仓皇低了头,接着迈步就要走。
眼下这种场景,是绝佳可以跟黎淮叙单独聊天的机会。黎淮叙见过太多人为见他一面费尽心思,却没见过像云棠这样傻的人,只打个招呼,仅此而已。
云棠不知道黎淮叙在想些什麽,她只想离开。
“半夜在街上不是挺厉害?”黎淮叙忽然开口。
他将手里只抽了两口的烟掐灭。那团轻薄的烟雾被窗外春风吹得东倒西歪,很快消散不见踪影。
云棠听见黎淮叙说话,下意识顿住动作。只是她已经朝外迈了一步,再悻悻收住脚转回身,显得动作别扭。
看她脸上五光十色,黎淮叙觉得好笑:“今天怎麽了,不像你的风格。”
云棠扯扯唇角,极力想扯出个笑,可馀怒未消,仍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上次是下班时间,现在还在工作。黎董,我有分寸的。”
她表情滑稽的很难看。
黎淮叙在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喉结微微滚动。
“你是挺有分寸,很有职业操守。我记得上次闽商的招待会,你也任由她欺负。”
突然提起那晚的招待会,云棠心头一虚,下意识擡眼看他。
黎淮叙微微眯起眼睛,神情有些冷意,刚才的那声轻笑好像只是云棠的幻觉:“做我的助理和做兼职招待,对你来说没有什麽不同,对吗?”
作者的话
江言之
作者
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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