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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徐北强两口子送走了,江鹭回屋来,才看见两人拎来放在门口的一小箱水果,「诶呀」了一声,喊宋魁,“坏了,怎麽忘记让他们把这个带走了。”
宋魁过来看看,“没事吧,就是箱水果麽。”
“水果也不行,他为这种事情过来,目的就不单纯,哪怕送的东西不贵重也不能收。你快给打电话,让人回来拿走。”
宋魁应着,原还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但等她一揭开那礼盒盖子,两人还没见着水果长什麽样,先在最外层的白色垫纸上看到两张贴在上边的红色购物卡。
卡面上印着的金额是五千,一共是一万。
江鹭吓了一跳,连喊他:“你看看这……”
好家夥,这个徐北强。
真是从前几任上没学什麽好的,跑官送礼跑到他头上来了!王沿在的时候,他是不是就是靠着这一套才走到这职务上的?还有多少人也跟他一样,是用这种手段爬上来的?
宋魁越想越生气,立马给徐北强把电话拨了过去,也不跟他客气了:“徐北强,你说你搞这些干什麽?”
徐北强在电话里装糊涂,“领导,没什麽吧,就是一点点心意。”
宋魁语气沉了几分,“我调过来以後三令五申让你们下面不要搞这套,你是明知故犯是吧?你可能还不了解我这人,觉得我是跟你们说说场面话而已。这次我先不跟你计较,以後再这样,我不仅一点情面不会给你留,还要把你当典型拿到会上点名批评!你把地址发过来,晚些等你到家,我让小齐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哎呀,领导,您说您这……”
“就这样。”
撂了电话,宋魁让江鹭把购物卡放回盒子里,等会儿连同这箱水果一起给徐北强退回去。又给齐远打了个电话,麻烦他过来跑一趟。
把这事安排妥了,他才想起何崴来。
赶上徐北强登门送礼,他就不禁往这个方向猜测,何崴不会也是出于让他关照徐北强的目的来找她吧?便问江鹭:“何崴给你打电话是什麽事?”
江鹭瞧他一眼,“没什麽事,问我明天有没有空,喊我出去聚聚,吃个饭。”
“就你们俩?”
“还叫了彭疆,不过老彭时间不确定。”
宋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江鹭和何崴这关系,结婚前她其实就向他解释过。那时她本来是主张避嫌,不赞成和何崴再有交集和交往的。偏偏他要装大度,或许也是抱着一种胜利者的炫耀心态,对何崴的示好和两家的来往表示了欢迎和豁达。
但天长日久,江鹭真和何崴关系走得近了,他又开始悔不当初起来。
即使知道江鹭当年没看上何崴,现在也大概率不会突然就转变心意,两人如今连联系都少了,何崴也未见真的敢对她有什麽非分之想,但他还是对何崴有着不小的芥蒂。
他也知道,这种情感是狭隘的,是浅薄的,是不够自信和客观的。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他无法控制自己不産生这样的情感。
前几年,他和江鹭之间感情还没出问题的时候,他心里就不痛快。每次江鹭和何崴吃饭回来稍微晚点,他都忍不住瞎想生闷气,非得让她哄着丶把这疙瘩解开才行。
现今他们这个状态,她心思不飞到人家身上就不错了,铁定也是不会再哄他的,他当然更别扭,更不踏实。
听她说完,他便忍不住哼了声:“彭疆?每次都拿人彭疆当挡箭牌,他自己知道吗?”
彭疆和江鹭丶何崴都认识早了,自己做生意,早些年公司发展壮大後就去了南方,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
在宋魁看来,何崴就是拿彭疆当幌子避嫌。事实上,他们这几年聚会,十次有八次彭疆最後都没到场。彭疆估计也看透何崴的心思,不知是不是好意成全,每次相约,总是答应得非常爽快,临到跟前又找这样那样的理由缺席,把明明是三人的相聚变成何崴和江鹭的单独约会。
江鹭皱眉:“约人家老彭,你说这是拿人家当挡箭牌,要是不约呢?你岂不是更要没事找事,说我是跟何崴单独出去幽会?”
宋魁酸不溜丢道:“也差不离了。”
“你有完没完了,每次都这样?不是一向自诩大度的吗?怎麽人前大度是你,人後又在这儿阴阳怪气也是你?我跟何崴半年都见不了一面,至于让你小题大做成这样吗?”
江鹭语气不大痛快,“再有,何崴老早都问过你了,说你调过来以後咱们都没再聚聚,让我叫上你一起,看你肯不肯赏脸。当时看你忙,也不方便,我就替你回绝了,这次是老彭回来,他才又约。”
宋魁心虚不敢接前面那茬,只问:“约什麽时候?”
“明天晚上。”
下午那会儿,司秘书长特意打来电话安顿他,明天下午那个座谈会要他全程参加,而且不给他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