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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赵子尧将视频图像的处理结果发了过来,并给宋魁做了汇报。
处理後的视频里,嫌疑男子的动作更加清晰丶一目了然———他走到包裹跟前,做出了一个很明显的往包裹上「一拍」的动作。
在视频中,这个动作仅仅只用了零点几秒,也许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手中粘贴上去的这个信封也几乎只是一个残影丶几个像素点。如果不是依靠技术手段,仅凭肉眼是根本无法断定这一事实的。
但即便有了这样的证据,由于嫌疑人带着鸭舌帽,脸部只能拍到三分之一左右。因此仍然无法简单通过人脸识别确认身份。
宋魁知道,查到这步,唯一的办法是实地走访丶继续调取周边监控,找到更清晰的丶能拍全他面部的视频。如果找不到,那就得通过时空关联分析构建其活动轨迹,追踪其行踪,梳理可能找到线索的节点。依照这个思路和办法,後面要开展的工作更加是海量的。
仅靠宋魁自己是无法实现这麽大量的走访摸排工作的,而且马上临近年末,人事问题丶考核指标问题等等都摆在面前,他分身乏术,只得将这件事安排下去,交给了霍聪。
但他也没有强压任务,只是叮嘱:“支队要是人手不够,就先紧各自手头的案子处理,年末了,关注指标达成是第一位的。这个案子可以放一放,不必太着急,但记得注意保密。”
霍聪应下,没有多问。
蔡灏然邀请江鹭参加的酒店十周年开业庆典,原本是说过让她带上宋魁一起。但临到跟前,江鹭见宋魁问也没问丶提也没提,以为他是忙得顾不上这头,也就不打算带他了。
谁知到了聚会的头天晚上,临睡前,宋魁却主动问她:“明天你是要去参加耗子那个饭局吧?”
江鹭正靠在床头敷着面膜看手机,头也没擡地应了。
宋魁坐上床,靠过来到她旁边,“我听你打电话说聚会地点在盛江庐观园?”
“是啊。”
“不是让你带家属,怎麽,不准备把我带上了?”
江鹭这才擡头,看他:“干嘛?上回你说到跟前再看,我见你一直没提这茬,以为你不准备去了。不是说好让你少出席这种场合的吗?”
“偶尔参加一下也无妨吧。”
“我那群同学可有好几个豺狼虎豹呢,缠上你了甩都甩不掉。上回把袁洋找辅导老师那事回绝了,他懊恼得呀,一直问我为啥,我给他解释好几回才算过去了。再有,之前放暑假我本来准备带秋秋出去玩一圈,那个杨千帆,非要给我们安排行程接送,我不得已才取消了。你看看这帮人,我都避之不及呢,你怎麽还主动往上凑?”
“当然要凑。前些天曲向东去他们集团搞调研座谈,我听他说连蔡江的面都没见上。他派头挺大啊。这麽牛的人,这麽牛的集团,我回来一直还没机会见识见识。正式场合去也不合适,我觉得借你这个事挺顺理成章。”
“耗子这儿就是个下属産业,纯粹家里给他找点事干的,他爸未见得会到场吧。你难不成还跟耗子约个时间,让他爸也过去吗?”江鹭说到一半,停了停,“再说,你是跟我同学聚会去,还是调查办案去?你单枪匹马的,大闹天宫啊?”
“那也不至于,就是刚好借你这机会去看看。怎麽了,不愿意带我?你们那几个男同学,我看对你才像豺狼虎豹,一见你就献殷勤,不兴我当一回护花使者?”
“什麽对我豺狼虎豹的,你不要说没有依据的话行不行!”江鹭凑过去闻闻,“哪个大醋坛子又打翻了,我怎麽闻着这麽酸呢?”
她贴着面膜湿乎乎的脸挨过来,宋魁嫌弃地躲开,“你这黏黏糊糊的,别蹭我脸上了……你就说带不带吧?”
江鹭瞧他那样直觉得好笑:“好吧,勉为其难同意。”
盛江集团旗下有多处地産酒店,庐观园是这其中最高端的一处。
坐落在距离平京市区二十公里处的翠澜山脚下,毗邻石榴湖,依山傍水,取名「庐观园」,是因为酒店的景观仿参了庐山的奇秀,坐落其中有「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身临其境之感。
酒店规划之初,还从国外邀请了某国际酒店的知名设计师做建筑设计,湖光山色间,香樟园林在中式建筑中郁郁青青,客房的远景又融入西北石山的苍劲雄浑,别有一番特色,当时落成时还有「西北小庐山」的美名。
江鹭也是第一次来这麽奢华的酒店,快到时蔡灏然给她打电话,说在大堂等着接她,让她从地库停好车上楼就可以。
宋魁当司机,刚下地库就差点迷路。
这儿的地库设计不像商场里那样,全是规规整整的划线车位。而是像一个巨大的丶没有摆上展品的包豪斯风展馆。暖黄色灯光铺至处,是全石材的墙面和顶面,没有任何引导标志,偶有几辆豪车停在不规则的区域里。如果不是有工作人员引路,转上两圈人也就晕了。
江鹭左右环顾,忍不住感叹:“真是大手笔,十几亿没白花啊,连地库都设计得这麽有风格。”
宋魁不解风情地说:“这风格适合拍恐怖片。”
江鹭斜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