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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1页)

第6章

古意心下有些震惊,皇帝的最後一句话,他曾经在阿杳口中听过一模一样的,下午还说父皇不了解阿杳,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老爷子了。不过古意并没有将震惊表现出来,只是笑着看着皇帝道:“父皇放心,前些年您不是还收她做了义女嘛,如今这世上能跟我一样叫您父皇的只有她了,阿杳肯定知道您对他的关怀,不过您若是希望她来,我可以再去一趟阿杳那里,把她接过来参加我们的家宴。”

“算了,还是不要强迫她了。”皇帝叹息道:“这些年我从未下旨让她赴宴,就是不希望用旨意逼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夭儿跟你熟识,你去寻她若她不愿可以拒绝,但是我若下旨她哪怕不愿也不得不来了。”

“其实您也不用担心,我看她现在一天天开心得很,吃得好睡得香,惬意的很,现在还有人帮忙洗衣做饭,家里的杂事她都不用亲自上手了。”古意继续宽慰道。

“嗯?”皇帝吃惊地看着古意:“夭儿何时找了个仆人?我怎麽不知道?”

“不是仆人,说是奴隶应该更准确些,就是上次阿杳从死牢里带出来的姜晌。因为身上有伤就暂时没关密牢里,让他住我之前那间屋子了。这个姜晌不知是装勤快还是真勤快,伤还没好就包揽了整间院子的杂活,今日阿杳还说让我帮找一本菜谱给姜晌学做菜呢!”古意轻描淡写地诉说着。

“姜晌?”皇帝思索着:“有些印象,姜谦流的儿子是吧?不过你说他现在在给夭儿干杂活,看来是又没能跟小王子配对成功?”

古意摇了摇头:“姜晌之前伤的有些重,阿杳说要等养好些再安排他们见面,还得半月左右吧。不过我听阿杳的意思,感觉这次成功的把握比之前大。”

“但愿如此吧,这样我儿也能早日结束痛楚。”皇帝说着扭头看着古意,脸上有慈爱也有几分愧疚:“小意,这些年辛苦你了。”

皇帝说话间,古意脸色有瞬间不可察觉的幽冷,但随即换成温柔的笑脸,擡头看着皇帝道:“没什麽的,父皇,我毕竟是太子,为了您,为了大盈,那都是我该做的。”

皇帝看了看古意,心中既有欣慰又有几分心疼,片刻後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面和得差不多了,咱爷俩赶紧做月团吧!”说着拿出模具放在古意面前叮嘱着:“先说好,今年这月团馅只能放吃的,可别再心血来潮了啊,去年你可把户部李老头坑惨了,一口下去被你那金饼子硌掉两颗门牙,现在我听他说话都漏风。”

“放吃的行,那您也别心血来潮弄什麽牛油辣椒馅的了,”古意笑着调侃:“记得前年刑部张大人吃到了您特质的牛油辣椒月团,结果一天没出得了茅房。”

“嘿你小子,还嘲笑起你老子了。”皇帝佯嗔道:“前年那是他张倾自己肠胃不好,牛油辣椒的我也吃了,我就没什麽事。”

“有道理,”古意故作认真:“去年李大人也一定是自己牙口不好。”

“得了,咱爷俩今年都老实点吧,就桌上这几盘馅料,别的啥也不许放。”皇帝拿过磨具一边包着月团一边道:“父皇记得你和夭儿都爱吃蛋黄的,多做几个;鲜肉的也多来点,小太孙爱吃;还有枣泥的,太子妃爱吃;再来俩五仁的,我爱吃;哎,这几个口味你娘生前都喜欢,等一会烤熟了先给她拿过去尝尝,今日中秋,你也该给她上炷香……”

“好的父皇,但是我有个问题,”古意打断皇帝的自言自语道:“您刚刚那些蛋黄鲜肉枣泥五仁的,用的都是同一个模具,烤熟了要怎麽区分?”

“……”皇帝沉默片刻,将刚刚做好的一堆一袖子推到一边,拿出四个新模具道:“这些赏给大臣们了,咱们的我再重新做。”

是夜,天朗无云,皓月澄空,月光将大地映得如同白昼。姜晌被窗外的月光吸引,推开门走到院子中,惊喜的看着南天的圆月和北天的繁星。

“这麽晚了,你坐在这里干什麽?”突然一阵声音自後上方传来,姜晌回头看见二层的房间窗户半开,阿杳倚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

“阿杳你看,今晚的月亮好美!”姜晌兴奋地对阿杳道。

“嗯,今日中秋。”阿杳平淡地回答。

“怪不得,我都忘了日子了。”姜晌擡头看着阿杳继续道:“阿杳你要吃月团吗?这个我会做!”

“不要。”阿杳回答干脆。

“为什麽?”姜晌不解问:“中秋吃月团不是习俗麽?”

“那是人家团圆的习俗,我是孤儿,不需要。”阿杳声音淡淡,听不出情感。

“现在我也是孤儿。”姜晌眸色有片刻的暗淡,但随後又笑着看着阿杳:“你是孤儿,我也是孤儿,两个孤儿在一起,是不是也算一种团圆?”

“不算。”阿杳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姜晌却觉得这两个字似比刚刚那一阵夜风更冷。

“你若是想吃自己去做,”阿杳看着姜晌:“记得声小点,别影响我睡觉。”

“那我也不吃了,反正我做的也不怎麽好吃。”姜晌尴尬自解道。

“随你,夜间凉,那月亮看一会就行了,你早点回屋,若是得了风寒耽误了我的事,有你好果子吃。”阿杳说完伸手关了窗。

窗棂上的油纸轻薄透亮,月光透过油纸将卧室笼罩上几分清冷,阿杳看着屋内的婆娑月影,垂下眼眸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团圆,呵,我不配。”

时光飞逝,转眼间又过了十馀日,姜晌的身体已经痊愈。中秋过後天气逐渐寒冷,二人的餐桌渐渐从院子里的石桌变成了姜晌房间的木桌。这段时间姜晌很是开心,每日抱着星泽送来的菜谱对着阿杳厨房的那堆食材比比划划,做出来的各种菜式倒也像模像样,只是有时候对于菜谱上的“少许”丶“几勺”丶“几滴”等调料数量掌握不好,不是淡了咸了就是酸了苦了,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密牢里的奴隶们,那些咸了酸了的阿杳觉得扔了心疼吃了胃疼,就一股脑全倒进木桶丢进了密牢。

一日傍晚,吃罢晚餐,姜晌收拾好碗筷回到卧房,看见阿杳正坐在桌前,轻轻抚摸着手上的木盒,若有所思。

“都收拾好了?”见姜晌回来,阿杳开口问。

“收拾好了,我刚刚看到厨房里还有牛肉和红辣椒,明天吃烧椒牛肉怎麽样?”姜晌坐在阿杳对面问道。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阿杳擡头看着姜晌:“一月已过,你这身体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早给你诊脉已经没什麽异常,你自己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姜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脑海中浮现出阿杳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等你身体好了就知道了。”这一月以来,姜晌一直乖巧听话,努力干活,努力提升厨艺,虽然并非全是僞装,但是心里也会默默祈祷着,希望阿杳看着自己干活这麽卖力,做饭不难吃,院子也打理的不错,会觉得自己其实挺有用,杀了有点可惜,不如留在身边做个杂役。尤其近几日,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姜晌心里却越来越怕,怕有一日阿杳会笑着对自己说:“身体恢复了,现在该有价值的去死了。”如今,这一日真的到了。

看着姜晌复杂的神情,阿杳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怎麽,猜到我要做什麽了?”

“我也不想猜到,但是这几天,你的那句话总是时不时的往我脑子里钻。”姜晌擡头对上阿杳的目光,声音充斥着哀伤:“阿杳,怎样的死法,才算更有价值?”

“倒也不用那麽悲观,今日你死不了,不过还能活多久,我也说不准。”阿杳说着将手中的木盒放到姜晌面前:“知道这是什麽吗?”

姜晌看着盒子中米粒大小通体莹白的小虫,疑惑地摇了摇头。

“它叫小王子,是我十二岁那年偶然唤醒的蛊虫。”阿杳解释道:“小王子已有二百馀岁,之前一直沉睡着,十五年前被我无意中唤醒。它有长生蛊的血脉,但是否能真的让人长生还需要佐证。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能够让它完全寄生的宿体继续长生蛊的试验,但是小王子挑剔得很,试过许多人都未能如愿。”

“所以现在轮到我了麽?”姜晌怔怔的望着小王子。

“没错。”阿杳答:“外人都以为这些年我从死牢带走的那些人是做了我的医奴,助我为复杂棘手的病症寻到良方,为穿肠封喉的剧毒寻得解药,我也偶尔会去民间为一些重病重伤的人诊治,所以即便大家觉得我用活人练手太过残忍,也没什麽人反对,毕竟那些人本就该死。但其实,那些练手的医奴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我真正需要的,是蛊奴。”阿杳将右手伸进木盒,小王子在盒底转了片刻,随後爬上阿杳的指尖。

“小王子会跟着你血液的脉络在你身体里游走,直到寻到自己喜欢的位置才会停留。但是它会停在哪里,停留多久,停下来的时候是安静躺着还是疯狂蹦跳,就只能看它对你认可到什麽程度了。”阿杳拉过姜晌的右手,移动着指尖将小王子轻轻递到姜晌的腕边。

“会很疼麽?”姜晌注释着阿杳指尖的小白点,声音有些颤抖。

“会。”阿杳如实回答。

“会疼多久?”姜晌继续问道。

“不一定。之前那些宿主最长的疼了一年,一年後可能小王子实在太厌弃他,自己出来了;最短的疼了七天,因为第七天他实在忍受不了,撞墙自杀了。”阿杳说着,指尖轻触姜晌的右腕,小王子顺势爬到姜晌的小臂上,逡巡片刻後,猛地扎进臂弯处的血络中。

“祝你好运。”确定小王子已经顺利进入姜晌的身体後,阿杳松开手,随後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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