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55 chapter 55（第2页）

“你什麽时候对它那麽好了？”林芜道。

林忆如打开车门，等林芜上车後才道：“它比你听话多了，对它好应该的。”

“你分明之前还说它又懒又贪吃。”林芜坐在後座，只能通过後视镜看到林忆如的表情。

她唇边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那是被你们惯的，这些天不就勤奋多了吗？还知道督促人睡觉了。”

“可你买得太多了，家里放不下。”林芜淡淡道。

林忆如反驳：“那是你房子太小了，我今天量了一下，连个好一点的猫爬架都放不下。”

沉默一会儿，林忆如忽然道：“林芜，想搬家吗？”

“搬家？”

“对，上次我带你去看过，那间房各方面都不错。”

窗外的夜景飞驰，後座的车窗被林芜开了一半，疾风吹着她的头发，她没有着急整理，而是垂着眼道：“要付房租吗？”

林忆如却道：“你不是也没让我付房租吗？”

林芜顿了一下。

这桩买卖可是肉眼可见的不公平，一个小小的丶连三张床都放不下的出租屋和繁华地段的大平层怎麽能相提并论？

要是真收房租，那出租屋一个月的房租还没林忆如房子的零头大。

“你……”

林芜似乎想说些什麽，可是下一秒就被林忆如开口打断了。

她问：“你知道，我为什麽要一直管着你吗？”

“为什麽？”林芜问。

後视镜中林忆如的脸色变了几分，“因为我觉得人活在这世上需要碰的壁实在太多了，我小时候从上小学开始所有的决定就都是自己做的，我几乎走遍了所有的歪路才找到一条正确的路，一直到现在我都在想，如果我小时候能有一个人像我一样为我做决定，为我指明前路就好了。”

“林芜，你知道我为什麽要生你吗？”林忆如还没等林芜回答，便继续道，“因为在某一天晚上我发现，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一个家人都没有了，所以我想有一个家人，有一个女儿。”

“没有人催过我结婚，生孩子，所以你的出生只是因为我的愿望。怀上你的时候我就在想，等你出生了我要把我能做到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无论是衣服丶鞋子丶三餐丶房子，我都要你有最好的。从你百天开始，我就在计划你未来的路，我想要你的每一个节点都是顺利的，我不想你像我一样去受那麽多的苦，走那麽多的歪路，所以我替你做好了每一个选择。”

“我的本意是想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可是现在我才慢慢发现我好像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林忆如长舒一口气，窗外的灯映在她的脸上，锐利的五官和侧脸终于带上了一丝柔和。

“最近我发现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不需要爬到最高，不需要做到最好，平平淡淡的也是生活一种。”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沉默了好久才道：“林芜，我……”

“对不起。”这一次，林芜抢在了林忆如前面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林忆如明显一怔。

林芜吞了吞口水，颤抖着重复一遍：“对不起，我之前太冲动了，我本来可以好好和你说话的。”

“不用道歉。”林忆如放轻了声音。

林芜却执拗道：“不，做错了就应该道歉。”

“你是我女儿，我把你生下来，是为了让你感受爱的，不是想让你在各种选择之间纠结丶为难的。我也是第一次当一个人的妈妈，就像我第一次试着往前走的时候一样，也会走错路，不过还好，我走得不算太远，还有补救的机会。”

“小芜。”林忆如轻轻唤了一声，“对不起，这麽多年辛苦你了。”

林芜愣住了，林忆如的声音从未如此平静轻缓过，她也从来没有这麽认真地和别人道过歉，还是和自己道歉。

“我……”林芜刚刚本来有话要说的，可是被林忆如打断，听她说了这麽多话，竟然想不起自己想说些什麽。

“其实我还是不喜欢你们这样的生活，太闲了，但是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我这次赞成你的选择了。”林忆如道。

林芜低着头，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经意的交叉在一起，她的唇紧紧抿着，就连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忽然，一阵带着潮湿的气味闯入她的鼻腔，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擡头往窗外看去，一滴冰凉的雨水正巧滴落在她脸上。

随後，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不过片刻就将地面沾湿，湿漉漉的地面映出城市的另一面，依旧是霓虹璀璨，依旧是人来人往。

好像哪里变了，但又好像什麽都没有改变。

前座，林忆如打开雨刮器，问林芜：“下雨了，需要关窗吗？”

林芜摇摇头：“不用了，我喜欢下雨。”

【作者有话说】

不想练……车[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