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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1页）

第21章

“你说，‘姜晌，我信你个鬼’。那一刻我就放心了，因为我知道，昏迷的时候是不会做梦的，所以你应该只是睡着了。”姜晌说着凑到阿杳面前笑嘻嘻地问道：“阿杳，你梦到什麽了？为什麽会叫我的名字？能不能跟我说说？”

“我不记得了。”阿杳摇了摇头。

“啊？你做了那麽长的梦一点也不记得了吗？跟我说说嘛！我好想知道你梦到我什麽了。”姜晌一脸期待地看着阿杳。

“你怎麽知道我做了多长的梦？”阿杳擡头看着姜晌问：“我是说了很多梦话吗？”

“也没有很多。”姜晌答道：“就是你说完那句话後又睡了半日还是叫不醒，我怕你有什麽事又想剁手去帮你找郎中，但是在我拿着刀给自己鼓气的时候你又说了一句梦话，然後我试了几次後发现，只要我想剁手你就会说话，好像是特意阻止我一样。”

“我後来又说什麽了？”阿杳继续问道。

“後来那几句吐字都不太清，我只听到有我的名字，後面你说的是啥就不知道了，所以这才想问问你嘛!”姜晌表情怀疑地看着阿杳：“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麽？”

阿杳努力地回忆着，她也想知道姜晌在自己的梦里到底做了什麽，但是不知为何脑海中没有半点关于梦的记忆，而且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像寻常的午间一般小憩了片刻而已，最多不过一个时辰。

“好可惜啊，”姜晌见阿杳不回答，独自委屈道：“我还想知道你梦里的我是什麽样子呢，也不知道我是做了什麽事让你说出那句‘我信你个鬼’，是不是梦到我跟你说青汁鸡翅特别好吃？这个我真的没骗你，青汁鸡翅就是很好吃！或者是梦到我说我能刻出来萝卜花？萝卜花我真能刻出来，但是萝卜菊花我没那能力……”

“别猜了，反正也都是假的。”阿杳打断道：“还是先关心关心你的手吧，再这样下去不用你剁它也废了。去桌子旁等我，我去找找钥匙，再给你配点药。”

“好的！”姜晌乖巧应道。

不多时，阿杳回到馨室解开姜晌左腕的锁铐，没有锁铐的遮挡，手腕处的模糊血肉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见若隐若现的白骨。还好血液脉络无大碍，否则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毕竟长生蛊医病医毒但不医伤。阿杳难以想象这两日姜晌是如何忍受这般疼痛的，今日若不是自己发现他还打算自己忍受多久？

药液清洗伤口的时候，姜晌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脸上却还刻意地保持着微笑，能看得出来他在努力隐忍。看着姜晌强装出来的若无其事模样，阿杳心似刀绞，但是伤口已经暴露了这麽久，必须彻底清洗，她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地让手上的动作轻柔些。

为了缓解姜晌紧绷的精神，阿杳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那天回来时你好像在写字，写的是什麽？”

“一些药材和药性，就是之前帮你整理药材时候我问过的那些。”姜晌答到：“那时候只是在纸上随便记的，有点乱，还容易丢，前几天我用新纸订了个本子，想着把那些零碎纸片上的记录整理整理，重新抄到本子上。”

“你记这些做什麽，想学医？”阿杳继续问着，受伤的动作却没有半点马虎。

“学医也有点想，但是记这些主要是想做菜。”姜晌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继续道：“你做的药膳都很好吃，我也想做，但是我问你都应该加哪些药材的时候你总是回我说随便放的，我不懂药理，不敢随便放，所以就想把这些药材的药性记录一下，慢慢研究。”

阿杳想起来之前自己做药膳的时候姜晌确实总是在一旁问来问去，一会儿问为什麽放这个，一会儿又问为什麽不放那个，一副虚心求学的模样。那时觉得他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却没想到竟然还会这麽认真地记录下来。想到这里阿杳心下一软，一边轻柔地给姜晌敷着草药一边解释道：“那句随便放的不是敷衍你，我确实是随便放的，想起什麽或者看到什麽就放了，所以你问我为什麽放这个不放那个我也真的答不上来。至于你说很好吃，那纯属偶然。”

“我知道你不是敷衍，那些草药的药性和味道你都烂熟于心，做菜的时候才能不假思索，但是我没有你那麽厉害，还是得先了解一下药理，否则若是把两味药性相克的药材放在一锅煮了，吃完上吐下泻搞不好再中毒身亡就糟了。”姜晌认真道。

“这你倒不用怕，你现在可是百毒不侵。”阿杳笑道。

“可是你也会吃啊！”姜晌语气满是担心。

“我也不怕。我是蛊师，血脉与常人不同，寻常的药或者毒在我身上作用都会大打折扣。”阿杳在包扎後的纱布上打了一个漂亮的个蝴蝶结，随後站起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继续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了，我那些药材真的是随便放的，跟药性是否烂熟于心无关，毕竟对我来说它们也没什麽作用。”

“额……那你为什麽还要吃药膳呢？”姜晌不解地看着阿杳。

为什麽？阿杳回忆着，自姜晌主动承担每日餐食後自己好像只做过三次药膳，第一次是小王子刚刚寄生的时候，姜晌被小王子折磨了两日还要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做饭，自己拗不过便只好说自己想吃药膳；第二次是古意血饲他偷跑出去之後，那时候因为生气锁链勒的紧了些，姜晌明明手腕伤的很重但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执意要洗衣做饭，自己又拗不过他所以继续用药膳做借口；第三次……第三次纯粹是因为那几天姜晌不知道发了什麽疯每天变着法的做各种折耳根自己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所以再次用药膳做了借口。只是这些借口的真实原因没必要让姜晌知道，所以阿杳只是微微一笑道：“不过是偶尔想要换换胃口罢了，哪有那麽多理由。”

“就因为想换口味？阿杳我怎麽觉得你这次是在敷衍我……”姜晌看着阿杳的眼神满是怀疑。

“行了，别纠结这些了，你这次手腕伤的不轻，七日内不要碰水，不要用力，好好休养。”阿杳嘱咐着。

“啊？那我怎麽洗菜做饭呢……”姜晌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很是失望。

“不用你做，我想吃药膳。”阿杳脱口而出後才意识到不妥，忙擡起头观察姜晌的反应，只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似是想到了什麽但又好像不敢确定。

害怕姜晌开口，阿杳忙岔开话题道：“对了，最近小王子有什麽异常吗？”

“没有，我好像很久没有感觉到它了。”姜晌摸了摸自己心口看着阿杳问：“你说会不会它现在已经不在我身体里了？”

“不会。你的百毒不侵全是因为它在你体内缓解毒性，它要是离开你的身体了，你最多只能活半个时辰。”阿杳能感受到此刻小王子确实就在姜晌的身体里，但是具体位置比较模糊。不过阿杳有些意外，之前姜晌说小王子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自己这段时间被失眠和噩梦搞得异常烦躁，小王子怎麽会没有半点反应？自己与小王子之间除了位置感应外到底还有怎样的联系？

“你确定它最近都没什麽异样吗？比如烦躁，或者不安？”阿杳不甘心地追问道。

“之前它有什麽反应的时候我都会很疼，但是最近没有。不过前几天我确实有些烦躁。”姜晌看着阿杳道：“前段时间你一直精神不佳，每日都闷闷不乐，我很想逗你开心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就总感觉心里很乱，很烦躁。”

“你确定你这种心理是因为你自己不是因为小王子的影响吗？”阿杳追问着。

“额……”姜晌一时语塞，“我不知道。”

“行吧。”阿杳有些失望，其实她知道最後一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再问，小王子若是有什麽异样情绪定然不会那般平静，姜晌既然说没有感觉到疼痛，那就说明小王子对自己前几日的不适并没有感应，可这是因为什麽呢？难道说之前姜晌说的那些只是巧合，并非是小王子对自己的真实感应？

“阿杳，你怎麽了？又不舒服了吗？”见阿杳突然沉默。眉头微皱，姜晌不由得关心问道。

算了，小王子与自己的那些关联应该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纠结这些也没什麽必要。阿杳看了看姜晌，回道：“没什麽，我饿了，跟我去做饭，我洗，你炒。”

“好咧！”姜晌欣喜应着，站起身跟在阿杳身後向厨房走去。